“想不到你陆小凤还会辣手摧花,真是出人意料,看来这江湖事真是不可全信,不可全信。”花满楼察觉异样,摇头一笑,转身朝一株木芙蓉下走去。
“它既以从枝头坠落,我只是成全它化作春泥的心愿而已。”
陆爷狡辩一句,将手里的花瓣扔回了土里,用脚一踩,刚刚刨过的地面就恢复原状。
这一趟镖局花场之行,似乎并没有大的收获,陆小凤和花满楼回到土地庙的时候,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熟人。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柴柴柴一家人不知从哪里踅摸来的锅子粮食,竟然煮了香喷喷的粥,正一家三口围着一张歪了一条腿的小圆桌吃得高兴。而院子里干干净净,那群杀手早不见身影,显然已经收拾过战场了。
“花少爷,您回来了,还没吃晚饭吧,我替您盛饭!”
小柴的大嗓门亮起,然后就是一阵锅碗瓢盆的兵荒马乱,还是柴娘子念了他几句,把他踢到一边去,自己盛了碗粥递过来:
“花少爷,荒野之地,妾身随便做的,您就将就一下吧。”
“娘子好偏心,怎么只有花公子没吃晚饭吗?陆公子也很饿的”
陆小凤在花满楼伸手之前已经拿过柴娘子手中的碗,从鼻子处绕了一下:“嗯,果然好味道,比三日酿的味道还香。”
此言一出,柴柴柴一家人动作顿时僵硬,离两人最近的柴娘子更是小脸煞白。
“陆兄这比喻奇怪,我只闻到了粥香,哪里来的酒香?”
花满楼摇头失笑,越过柴娘子到桌边坐下,完全不像个眼睛失明的人,神色如常地和老柴交谈:“早上的事多谢老丈帮忙了。”
老柴使劲咽下嘴里那一口粥,僵硬道:“哪里。”
“你们怎么知道这里面有三日酿?”
小柴从墙角挪过来,瞪着一双眼不可置信道。
陆小凤晃了晃手里的粥:“三日酿三日酿成,一醉三千日,的确是南疆不传之秘。不过可惜,你们遇到是鼻子通灵的花满楼,是爱酒成痴的陆小凤,所以这三日酿,只能当作美酒来品尝了。”
说完他将碗里的粥一饮而尽,临了还舔了舔嘴唇——嗯,不热不冷,清香可口,还真是让人惬意啊!
“你难道不会中毒?!”
柴娘子似乎是失望透顶又颇受震惊,身子晃了晃才站住。
“这就是另外的事了。”陆小凤把碗还给她,走过去挨着花满楼坐下,显然并不想谈及此事。
“二位武功智慧皆是过人之姿,老朽甘拜下风。”
老柴叹了口气,这一路上他们全家三人跟着花满楼,却始终没找到下手的机会,现在添了一个陆小凤,情急之下才紧迫出手,没想到还是一眼就被识破,江湖人才辈出,他不服确是不行。
“老丈言重。”花满楼道,“在下眼盲之人,虽然有些技艺傍身,但若非老丈三人不愿以下三滥的招数对人,在下也不能轻易避过。”
陆小凤接口道:“难道老丈也是另有缘由?”
老柴不语。
“我来说吧!”小柴忍不住了,摔了碗道:“他娘的老子是忍不下去了,实话告诉你们吧,他们抓了咱们的闺女,让咱们来给花少爷下毒!”
“相公,你怎么给说出来了?”柴娘子扑过来拉他的衣服抱怨着,眼眶已经泛红。
“好了!”老柴拍一下桌子,“人家已经看破我们了,还在这丢人现眼做什么! 夏夏会怎么样是她的命,咱们这就走吧!”
“老丈留步!”
陆小凤起身拦了一拦。
“陆大侠,我们知道你断案如神,聪明过人,但这是我柴家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老柴也是个个性耿直的,倔着不肯低头。
陆爷暗地里叹息——自己是不是该去寺里面还个愿,怎么最近老是被人指着鼻子骂不要多管闲事,偏偏这闲事还必须得管呢!
“夏夏是个女孩吗?几岁了?可有读书认字?”
那边花满楼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