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跟你说吧!”他接过花满楼手里睡着的黑眼圈摸了两把,下了一个台阶坐下来,“其实我从三年前就开始想找机会认识你和陆小凤了,因为有一件事如果在这个世界有谁能做到的话,就一定是你们这群人了。可是我找错了地方,结果......”余喜用了两秒钟停顿的时间省去这个结果,花满楼也没有追问,大抵跟他和西门吹雪的认识有关。
“不过在找到你们之前,我替你们俩卜了一卦,结果算出来不太好。”
“怎么不好?”花满楼的脑子里显出重熙说过的那句话来。
余喜顿了顿才道:“我看不到你们的结局。”
花满楼却心安了许多,拉起他往前厅去,嘴角的笑也舒缓了许多:“事情不走到最后,谁能知道结局?”活着并不只是为了等一个结局,更何况每一个最终都会走入相同的结局。
余喜愣了一愣,又释然,对嘛,管他以后会如何,现在先随心所欲了再说!
因为花满楼一句话而豁然开朗,余喜走到前厅时也不再躲了,直接挑中西门吹雪旁边的那张凳子,把怀里刚刚醒来还在揉眼睛的黑眼圈往他怀里一扔,使眼色——来,抱一抱。
可怜剑神大人对这种软乎乎毛茸茸的东西从未上手过,僵着两条胳膊不敢乱动,但却没扔开。黑眼圈早就想试一试这个雪白的怀抱了,一下精神起来,伸着两只前爪抓住他的衣襟,就要吐舌头去舔一舔下巴。
......
“我靠,你这个小□□!”余喜及时伸手,黑眼圈舔在他掌心,遗憾地缩回来,往西门吹雪肚子上拱了拱。
司空早跑出去端了一盘酱牛肉,蹲在西门吹雪另一边的凳子上一条一条喂黑眼圈,师徒两个一左一右把剑神大人拦在中间,腿上是不停踏来踏去的爪子,鼻边是浓郁的酱味儿,西门吹雪试探着伸手想把黑眼圈抱下来,被余喜一个眼神瞪过去——别乱动,好好抱着!
叶孤城看得眼睛微微睁大——他好像真的在飞仙岛呆太久了啊。
“叶城主,从南海到这里,你只走了几日的路程,是早已得知这里的消息还是另有要事?”
开口的是盗无,他是毕竟是这群人中唯一领着朝廷俸禄的人,魔教私自买卖昆仑奴一事,可大可小,不容轻视。
“其实我本来是要到桃花堡去的,因为要送那只雪鹦给花兄,但路上遇到了西门吹雪的神隼,索性就转道这里了。”叶孤城回答得十分详细,完全没有和西门吹雪比剑时那种清冷孤高的姿态。余喜抽空看了看他,果然传言不可信啊,叶城主还是很接地气的。
“不过这昆仑奴的事,我倒确实知道一些。”叶孤城换了一杯新的热茶捧着,继续道,“年前就一直有船出海,底下的人拦到过一艘,叶东!”
房顶上悄然飘落一个白衣劲装女子,正是昨天那四个侍女中的一个,她落落大方地冲众人行了个礼,然后叙述起在海上的事来。
“那些船都是从广西梧州府发出的,直入南海深处,每艘船的大小装备都是一样的,他们从五年前开始,每半年来往一次,而年前我们拦截到的那一艘,是因为大风迷失方向,结果飘到了飞仙岛附近,上面有两个魔教堂主和一队安南士兵,还有五十个昆仑奴,现在人还在岛上呆着。”
叶东很快讲完,又一腾空不见身影。
“这姐姐真厉害!”余喜已经看呆了眼,自从和陆小凤他们一起管闲事,还真没遇上几个正经的姑娘家。
“吱吱!”西门吹雪腿上的黑眼圈骤然打了个哆嗦,叫唤一声跳到地上,扭着身子爬呀爬,爬到花满楼跟前咬衣摆——抱抱,抱抱,还是这儿暖和!
“她已经有人家了。”叶孤城愈发喜欢这个除了眼睛大暂时没别的出彩之处的小弟子,就凭他能拨动西门吹雪的心弦。看来下一次比试,很可能就分出胜负来了。
余喜眼珠一转,搔下巴:“我可没其他意思,就是夸赞一下,叶城主您侍女都如此风姿出众,可见您本人更是无与伦比啊!”
话音一落,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第十四次比试已经又在院中开始。
......
花满楼俯身把黑眼圈抱起来,看向盗无:“魔教这是要和安南国联手吗?”
盗无表情有些严肃:“如今在位的安南王受先帝亲封,庸碌无为,贪好享受,他应该不会生什么心思,但是他手底下的人就不敢说了。”
“我听说安南国有一位平定王厉利,好战,有谋,不愿臣服于明,魔教退居岭南十年之久,与他搭上关系也是有可能,如果他们往中原贩卖昆仑奴是另有所图,那朝廷必须先做好准备。”花满楼分析道。
“好。”盗无知道花满楼与他想到了一处,起身道,“我和司空回京一趟,将这件事禀明皇上,请他早做决定。”他们这群人查查案子还行,打仗的是自然还是要有专门的人负责,广西和云南布政司都是封疆大吏,不是他们能够调动的。
司空摘星从凳子上跳下来:“回什么京城?我们直接去广西不好吗?”他这小王爷做的还没什么真实感,干脆替朝廷立个战功什么的,回去也好给他那位皇帝弟弟长个脸,省得一干老臣老是拿自己的江湖来历做文章。
盗无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安南与大明的纷争已经持续了百十来年,其中复杂不是简单的打击一个平定王就能解决的。
“乖,我们先回去告诉皇上,然后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