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喝了一声,又将瓦楞纸箱抱起来,抬到自己桌上。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瓦楞纸箱,避免压到今天送来的邮件。轻轻招好外套,放在桌上,然后坐了下来。
正想将邮件分门别类,恢地停下了手。
一封盖着挂号信印章的信封,混在成堆的邮件当中。
他想不出有那家客户会如此慎重其事地寄文件来。
他狐疑地翻过信封背面,看到一个陌生的综合医院的名字和地址。
不对。
这是日下部调职过去的医院。是他留在起居室的纸条上所写的地址。
水泽来不及拿出拆信刀,就用手撕开信封。挥挥信封。乍出里面的信纸。
常的一声,有东西滑落在桌面上。
“这是……”
不敢相信。
水泽提醒自己不能将感情外露,悄悄地拿起落在桌上的东西。
是银色的钥匙。
他告诉自己镇定下来,同时把手伸进内口袋里。拿出深绿色的钥匙圈,从里面取下一把钥匙。
他试着将两把钥匙叠在一起。
完全吻合。
水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没有激动,只是盯着两把钥匙。
这是日下部的房间钥匙。日下部用现在就职的医院的信封将房间的钥匙寄给他。
是表示已经用不着了吗?
我真的被甩了?”
水泽小声地说。
顿时胸口好像被一把刀刺穿,那种痛楚滑过胸口,落在腹部。
他将钥匙图放回口袋,左手紧握着从信封里滑落的银色钥匙。
原以为治好了的胃痛似乎又开始蠢动了。
他无意识地编起身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自己是因为胃痛而和日下部开始同居的,难道有一方要分手时,胃痛也会跟着找上门吗?
水泽握着银色的钥匙,身体缩得额头几乎要碰到桌面了。
这时办公室内响起呼叫水泽的声音。
水泽反射性地抬起身体。
坐在电脑桌前的原田镜子拿起店长桌上的话筒。
“水泽先生,你的电话,是杉本会计事务所的小老板杉本先生。”
原田简洁地说完,又一副什么事都没有似地回到她的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