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看着手中的信封独自低声喃喃道:“看来有些事拖不得,有些话也必须说清楚,不然造成的误会恐怕一辈子也解不开……”
这话一旁的元涉听在耳里心思徒然一抖:“你说什么?”
三角眼收回深思,对三人一抱拳:“多谢各位帮忙,感激不尽。”
辰夜点头:“客气。”
沐青道:“真不用我们再去寻一寻?”
三角眼道:“不必了,有些事必得是当事人来解,只能谢过各位了。”三角眼又道:“不过确实还有一件事……”
沐青道:“请讲。”
三角眼道:“三位且稍等……”他转头回了营帐,出来时手里拿了另一封信。
三角眼道:“上次你二位走之后,小韩那小子便把给他娘的信写好了,之后一直收在他的枕下。
那小子一向孝顺,却又矫情,怕他娘看到他婆婆妈妈写一堆东西又要骂。但天下哪个当娘的不关心自己儿子的呢?这事我想着如果没人推他一把他是断不肯把信寄出去的,便偷了来,你们有机会便劳烦再送上一趟吧!我们这些人,看着安稳,但终究是要上战场的,近来战事又紧,万一有个意外……谁说的准?你们说是也不是?”
这一番话说的三人都沉默了。
最终还是元涉道:“辛苦你们了!一切会好起来的。城主……他也在努力让澎城安稳如常的。”
三角眼点了点头:“谢过各位了。小韩他们家住在城西的朗蔻巷,门前有个红灯笼的就是他们家,不难找的。”
沐青点点头:“好。”
出了安定塔,元涉若有所思的和辰夜、沐青说了不舒服,便先回府歇一歇。
三人兵分两路,辰夜沐青先去送信,就此暂别。
元涉直奔方涯的书房,小厮却说方涯不在,现在正和一些人在议事厅议事。元涉又匆匆去了议事厅,没见到方涯,却见到在门口等候的徐琮吟。
徐琮吟看见元涉,表情一僵,随即微笑着走上前来,不过那微笑元涉愈看愈别扭。徐琮吟道:“元公子过来了?城主正在议事,我们恐怕暂时见不到。”
元涉也别扭一笑:“那好,我过段时间再来好了。”
徐琮吟却拦住元涉:“元公子请留步,我正好也有些话想同元公子说上一说。”
元涉看着徐琮吟认真的表情,心头犯怵,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但又无法推脱,点头应了。
元涉随徐琮吟到了她在王府的暂时居所,元涉也是第一次进入女孩的房间,看看整洁的房间和精致的摆设,忍不住赞叹道:“琮吟如此贤惠,未来谁若是能娶到你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徐琮吟却没心情同他说笑,扯了有些苦涩的笑意:“元公子玩笑了。”她细细为元涉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元涉稳稳接了,心里却是慌得不行,但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慌些什么。
徐琮吟先开口了:“这段时间多谢元公子关照,也很庆幸能交到敖妹妹这样的朋友。可惜我不能再常住下去了。”
元涉吃惊道:“这又是为何?你和珑珑彼此在这里有个伴不是挺好的吗?”
徐琮吟悠悠看着这杯冒出的热气:“家里传来消息,我奶奶病了,虽说只是寻常的风寒,家里还有小厮守着,但我还是不放心,老人年纪大了,心里总要有个寄托,我守在她身侧,她也能好的快些。”
元涉道:“好突然,回去之后代我向老夫人问声好。”
徐琮吟道:“自然。”
元涉道:“你还会回来吗?”
徐琮吟道:“怕是不会了。”
元涉放下杯子:“为何?你走了……珑珑怕是离不开你……”
徐琮吟道:“敖妹妹她……”她叹了口气:“罢了。有缘自会相见的。”
元涉懵了:“就算不为了珑珑,方城主……你不来看看他吗?”
徐琮吟却道:“事已至此,有些该断的念头,还是断了的好。其实我早该明白的,就是一直放不下。是我一直作茧自缚而已。”
元涉心想,这是什么跟什么?正闷头疑惑着,徐琮吟却道:“城主他……便拜托元公子……”
如此一说,元涉明白过来了,自己做给敖珑珑看的戏,如今反把面前这位也一起迷惑住了。
元涉忙摆摆手:“琮吟,其实不是那样的……”这一切其实,做戏的话元涉没有说出口,毕竟徐琮吟和敖珑珑那么要好,如今戏还没有演完,怎么想都不太好,于是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做戏下去:“此事不过我一厢情愿的,城主他都没有点头……”
徐琮吟却打断道:“我自小便与城主相识,在一处长大,我对他的了解,按理来说应是最深的。
但是,我始终都看不透他……城主他话不多,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全澎城的性命都是由他一肩担起,其中的辛苦与压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的事,从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但是,元公子却是个例外。”
元涉嘻嘻一笑:“他这人是有些沉闷,但若相熟起来,却会发现这人心里藏了一肚子的黑墨水,不时的整你一整,其实没那么沉闷的。”
徐琮吟低头喝着茶:“所以……你看,我这十几年来都不如你几个月对他的了解深。”
元涉道:“这怎么能比?你与他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我和他却是友……”元涉说到这里住了口,友情一说出口,便差点暴露了,元涉抿了一口茶。
但这话听在徐琮吟耳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