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轶稳了稳心思,对着跟在庄辛延旁边的人隐晦的打量了一番,他道:“这是?”
正如庄辛延所说,当初他收了老虎可是将庄辛延这人打听了清楚,那个时候下人传来的话,他可是孤家寡人的没什么家人。
庄辛延望了林其一眼,眸中带着柔意,他道:“我未过门的夫郎。”
林其这时,也是对着袁轶点了点头,他所接触的人都同为是乡下人,可从来没有与这般大人物交谈过,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好在压抑得住,并没有出丑。
“庄小哥倒是好福气,你大喜那日可定要知会我一声,就是再忙我也会上门祝贺。”袁轶大笑,不说花糕的事,他还真是看中了庄辛延这个人,他在艮山镇这么多年,能够面不改色地与他谈论生意,甚至隐隐约约占了上风的人,还真的没几个。
两人又是和气地说了几句,便各自离开。
待人走后,林其心底却是浮现一层失落,这段时间来,他发现庄辛延真的很好很好,好到让他觉得有些触不可及。
而这时庄辛延立马便是揉了揉脸,对着身旁的人扮着可怜,“真不爱和这些生意人打交道,装得太累。”
一个大男人,在眼前挤眉弄眼,林其立马便是笑出了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手插入他的五指指缝,牢牢地牵着。
庄辛延道:“咱们回家吧,还是家里舒服。”
这一刻,林其的心又踏实了,他想他不该患得患失,既然庄辛延已经认定,那他又有何为惧。
如此,被牢牢握住的手并没有收回来,两人一同回到了镇上。
回到灶房时,小逸正坐在那与他的阿姆玩耍着,像个小大人般,时不时护着他的阿姆不会摔倒或者撞到哪里,很是贴心。
小逸瞧着来人,他仰着头笑道:“庄哥哥,我的花糕都卖出去了,而且好多人都说让我明日再给他们带。”
庄辛延伸手揉着他的脑袋,“行啊,小家伙不错。”
这话还真不假,这么多天来,对着村里的人他也有了一些的了解。
性子活的,挣的钱自然多,可是有些闷头闷脑的人,还真不是做生意的好人选,出去一天,连十块花糕都卖不出去,甚至有个人因为花糕没卖出去,便想着在他这里退掉。
他是好心,可也没好心到没有底线,自然是立马拒绝。
庄辛延将房门打开,小逸与阿姆说了几句话,便进屋打扫去了,林其紧跟着进去,连忙唤住他做些轻简的活,而自己就撸起袖摆做些重活。
“放着放着,你手臂还没好,我来。”庄辛延大喊,恨不得林其老实坐好。
而他刚想进去的时候,便被上门的人给拦在了外面。
来的是一男一女,年纪中旬,他们望了一眼灶房,便道:“你便是庄辛延吧?听说你们这在卖花糕?”
庄辛延瞧着这人面生,想来并不是村子里的人,“是的,不知道两位是?”
“哦哦,我们是旁边村子的,想来定些花糕。”男子双眼立马发光,搓了搓手,便让身边的媳妇掏出铜板。
那妇人撇了撇嘴,有些不愿却无可奈何,边掏钱边道:“咱们这么大老远的来买,数量要的也不少,要不你再便宜一些,三文两块有些贵了。”
那男子听着媳妇的话,也没出声,想来也是这个意思,价钱还能少点,再卖出去可不就是都能挣些钱。
庄辛延笑了,“你们怕是弄错了,是两文一块,而非三文两块。”
听着的两人一愣,不由齐声而道:“怎么可能,我弟媳家就是你们村子的,就是三文两块在你这买的花糕,他们卖出去才是两文一块。”
许是声音有些大,将旁边工地的人也吸引了过来。
一来是为了给庄辛延壮壮势,毕竟外来的两人怒吼的模样像是在寻麻烦;再来,他们也挺好奇的,难不成花糕的价钱真的涨了?
随即,庄辛延便给他们解了惑,“卖给咱们村的人是三文两块,卖给外人价钱自然不同。”
男子急了:“这有什么不同,不都是人,你卖的多也能赚钱不是。”
庄辛延却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那妇人也是不满,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做生意,结果倒好,居然卡在了这里,顿时是满腔的怒火,撒泼地道:“我不管,你不三文卖给我,你就别想着做生意,我就在这撒泼打滚,谁都别想进这个门。”
许是以往这般撒泼的行为为她带来了不少便处,使得是炉火纯青。
“我倒是要看看,你敢如何撒泼。”
一声厉喝,林村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就连是村子里的人,若敢如此撒泼他都会狠狠地呵斥一顿,更别说是外村的人,竟胆敢在他们村子里闹,简直是气煞他也。
林村长面色沉怒,他道:“我倒是要看看你在我们溪山村,敢怎么闹!”
那妇人被吓得心中一咯噔,男子更是扯了扯他媳妇的袖摆,让她别闹。
可妇人梗着脖子,“还不是你们太欺负人,凭什么卖给我们的就比别人多。”
林村长也没去问庄辛延,而是直接地问道:“既然是买卖,价钱难不成还由买的人来定?你们愿意买便买,真要是气不过便去衙门那闹,敢在我们村子里闹事,别怪我将你们扔出去。”
妇人气得面色铁青,偏偏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够恹恹地同着男人离开。
瞧着人离开,林村长的面色才柔和一些。
其实,说起来他心中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