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身份尊贵的世子,王位唯一的继承人,而他……
“你就是……给了我另一半生命的男人?”世子凑近洪麟,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洪麟惊恐的瞪大了眼,无措的磕下了头,“殿下慎言,话万万不能乱说啊。”
世子的声音依旧凑近,带着浓浓的恶劣,“哦~不能说是男人,你也只能算是个阉|人了。”
洪麟内心巨震,糜|烂的心麻木了疼痛,呆滞的低着头忘了言语,为什么,世子会知道这一切……
“你在惊讶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世子唇角的笑薄凉而无情。
“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是你差点杀了我父王,都是因为你那一剑,才害得父王现今身体那般虚弱的。”
“区区建龙卫竟敢与王后通|奸,与王的女人暗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到这里,皇子声音中出现憎恶,“这些年你没少来偷|窥我吧,以为我身体里流着你一点血,你就是我父亲了?”
注意到有人影靠近,世子收回话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一句阴冷的呢喃,徘徊在洪麟耳边, “你也配?”
耳边似有轰鸣,唯有那句‘你也配’像炸开般清晰。
‘殿下……这也是您对我的惩罚吗……’
“你怎么在这?”
洪麟刚浑噩站起|身,便听到冷硬的质问,低下头行礼。
朴胜基未束好衣|襟,只随意披着,绕着人观察了一圈,很是喜欢洪麟魂不守舍的状态,却仍抵不住厌恶。
“洪麟,你为何还有脸往殿下身边凑?你害得殿下还不够吗!”
洪麟深深垂着头,默不作声,这是十年来他听得最多的质问。
“刚才见到世子了?”
洪麟回魂,表情木然,“你怎么知道。”
现今的洪麟已不足为惧,朴胜基很是乐意于施舍给这人一些消息, “我自然知道,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了。”
洪麟稍稍恢复了心神,有些疑惑。
似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朴胜基渗着笑意道,“两年以前的世子便喜欢有事没事粘着殿下,直到两年前撞到我跟殿下在……”
在干什么不言而喻,洪麟垂了眼。
“之后世子跟殿下的相处便总是有些许不自在,并且,在我每次宿|留殿下寝宫时,都会或巧或不巧的碰到世子在殿下的宫殿周围散步。”
声音带上了苦恼,朴胜基正视洪麟似寻求答案,“洪麟,以你跟世子难以斩断的关系,你说,世子这是在干什么呢?”
心底冰凉,寒凌丛生,洪麟干涩道,“世子殿下身份尊贵,怎会跟卑贱的我有关系呢,卑职,不知。”
朴胜基望天做恍然状,“原来如此,是我想岔了。”
说完,欲回宫殿。
“等等。”
洪麟叫住了人,心底的后怕似头凶猛野兽,咬着牙还是开了口,“殿下……殿下知道世子来过?”
“知道。”
洪麟攒紧了五指,低下头想掩藏系列的神色,“那殿下怎么说?”
朴胜基偏头,斜睨着陷在宫灯阴影中的人,夜风拂过,光影都在晃动,“殿下的意思,世子也是大人了,他高兴就好。”
“!”洪麟虚软的跌坐在地,“怎么会这样……”
那还只是个孩子啊,那孩子可是世子,怎么可以对王……
第九章
洪麟猛的站起身,直奔王的宫殿。
“你干什么!”
遭到朴胜基的阻拦也被他以凶狠气势的一剑抵挡了过去。
朴胜基气急败坏,后悔临时出来忘带了武器,“来人,抓住他。”
一路披荆斩棘,殿门最终被洪麟推开,咯吱的声音在空寂的夜中回响。
十年后,他再次踏入这里,依旧金碧辉煌,却一切都没了原来的影子。
十年前,是他亲手将这毁得面目全非的。
脚步迅速穿过长廊,洪麟的眼光带着时间从未消磨去的坚韧劲儿。
王怎么能放任那孩子对他的心思……
不可以,不可以……
如同时光回转,十年前那一幕再现。
王仅着纯白寝衣长发披散,懒懒坐在专属的王座,提杯小酌,桌上摆满着精致诱人的糕点。
在门开的那一刻,抬眼,幽深的眸望向提剑而入的洪麟。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房间,同样的灯火通明,同样的场景。
不同的是,旁边多了个被洪麟吓住而瑟瑟缩缩的可怜太医。
身后还有带着建龙卫紧随着赶来的朴胜基。
王低头放下酒杯,眼睑低垂盖住了眸光,语气幽幽,“这一幕还真是熟悉呐”
“有什么事?”声音淡淡,也不知问的是前面进来的洪麟,还是后面进来的朴胜基。
这是要听洪麟讲话的意思了,会意的朴胜基打了个手势,多余的建龙卫们暂且退出了屋子,听候在门外。
洪麟一眨不眨的望着王,被调离在建龙卫权利边缘的他,距上次近距离接触王已是三年之前。
即便是前几年,他见到王的机会也屈指可数,而他也仅仅只有远远观望的资格。
然而让他心痛的是,眼前的王相较从前,身子更加单薄了,如抽丝开花了的竹,不见葱萃,反显枯败。
因着养尊处优的优渥条件,虽然不显老,但鬓角长长的银丝却如针扎般刺目。
王的声音唤醒了他,洪麟后知后觉的跪了下来,放下手中剑,头前倾接触地面,“殿下……”
王瞥了眼洪麟被放下的剑,手像无力般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