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其一,不知其二也。”林靖道,“你慢慢看吧。”
徒小三十分想问一问,林靖却是不肯再说了。
不过,章总督高升,浙地官员自然要过去请安祝贺。林靖又开始给徒小三准备贺礼,此次,他是要随徒小三一并去杭城的,毕竟,只要章总督诚心想抗倭,断然不会放着徒小三这两次对倭皆能全胜的军中之星不用的。
这样要紧的时候,林靖自然是要跟着一道去的。
还有,林靖想去打听一下,京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形,章总督如何贪上了这么个大机遇大麻烦。林靖好奇的是,浙闽总督的事,是如何产生的。
有福和王大郎在县里收丝绸,林靖便随徒小三带着贺礼去了杭城。
总督府门庭若市。
徒小三的官阶,能送份礼进去就是不错的了,至于总督大人有没有时间见他,得看天意了。不过,据林靖推测,机会很大。果然,徒小三递了帖子进去,门房很快出来回话说,“总督大人说,今儿个是不得闲了,林副将不妨明儿下午再过来,总督大人那时得闲。”
徒小三笑,“有劳。”令侍从赏了门房银子,便与林靖一道去了徐将军那里,徐将领升了协领,待徒小三林靖二人极好,见他二人一并过来,竟亲自相迎,二人连忙一施礼,徒小三道,“这如何使得,将军折煞下官了。”
“这就外道了,咱们战场上的情分不比别的,过命交情,岂在意那些个俗理。”徐将军一面笑着,携二人到了书房,待侍从上了茶汤,徐将军方道,“我算着你们必要来杭城一趟的,如何,可去总督府请过安了?”
徒小三笑,“去了,只是总督大人事务忙,不得见。”
徐将军道,“这几天,总督大人极是繁忙,你大致也听说了,如今大人身兼浙闽二地军务,有不少闽地官员过来请安哪。”
“闽地也常闹倭患,如今总督大人正管这个,他们定也是急的。”徒小三道,“下官这次过来,也是想着,朝廷怕是要对倭匪动真格的了。”
“是啊,可算是等到这一日了。”徐将军道,“这些年,倭匪横行,江南百姓被他们祸祸的不轻啊。咱们算是赶上了。”
徒小三连忙起身表达志向,“愿听总督与将军差谴!”
徐将军摆摆手,笑,“坐吧,咱们自己人说话,何需这般客套。”又问徒小三,“你可有什么打算?”
徒小三当然有自己的打算,不过,他这人哪,天生一幅可靠面相,徒小三很实在地表示,“见着朝廷的邸报,我就想着,这抗倭可不正是咱们武人的行当么,就赶紧过来了。打算什么的,还真没想。”说着,他还搔了下头。
徐将军是个坦荡人,却也不傻,不由笑睨了林靖一眼,林靖道,“没来得及打算,这消息太突然了。原本我想着,总督大人三年任期已满,又有前番剿倭之功,应是会高升的。实未料到,总督大人如今竟成了浙闽总督,还要主持抗倭事宜。将军,咱们不是外人,当年以腹背相托。我们这回过来,也是想跟将军商量着,咱们并不是嫉贤妒能之人,想来总督大人对于抗倭之事亦有所打算。咱们都是浙地的将领,以后有什么事,我们远在海盐,不甚灵通,就得将军你多关照我们才好。”林靖明明白白的是想与徐将军结成同盟的。
徐将军一向认为徒小三林靖都是人中之雄,听得林靖这番话,哪里有不愿的。官场上,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何况,是徒小三林靖这样的朋友。徐将军道,“你这话说的,咱们都是朝廷的臣子,自然是听从总督大人的吩咐。咱们的交情,不比寻常,这话,你就是不说,倘杭城有什么事,我能不知会你们?”
林靖弯唇一笑,“我这人不会说话。不过,有将军这话,我算是把心搁肚子里去了。”
徐将军提点了二人一句,“明日若去总督大人那里,总督大人必然会问抗倭之事的,你们心里有个章程才好。”
徒小三道,“打仗无非就是兵将,上下齐心,这仗便好打。”
“是啊。”徐将军一叹,“只是,这话,说来容易,做来难哪。”
徐将军这话只说了一半,难在何处,却是未提。而是又打发人去了自己岳父纪将军的府上,中午徐将军设宴摆酒,待得晚上,徐将军带着徒林二人去了纪府,纪将军待徒小三亦很是亲近。朝廷都能让章总督掌浙闽军权,就为了抗倭,可见,朝廷这次抗倭的决心是极大的。如徒小三这样自抗倭之功中迅速升迁的武将,自然多的是人拉拢。徒小三与林靖商议过,他们根基浅,必然要投靠一位大员的。他们现下身在浙地,且,徐将军为人不错,不若便与徐将军结盟,如此起码能在浙地武官中有一席之地。
故而,这两场宴会皆是宾主尽欢。
待得第二日,徒小三过去总督府请安时,徒小三自然去见章总督,至于林靖,他这低到没品阶的文书,只有在待客的小厅里等着的份儿里。该待客小厅坐着的,一水儿都似林靖这样的,各官员的幕僚心腹之人。不过,林靖没坐多久,就有章总督的心腹何先生请了林靖过去说话。
何先生温言和煦,“原想昨儿就跟你说说话的,偏生事情太多,一时走不开,就拖到了今日。”
林靖笑道,“此次来杭城,能见先生,真是青之幸事。想是先生有事吩咐青。”
何先生就喜欢林靖这份知情识趣,何先生道,“并不是有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