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他们这群人里,只有死神对那些凡人有着多到异常的怜悯。
这也使得他狄恢焙推渌几界之主不太和睦。
不过从这点上看,季闲珺也没资格说人家。
他自己想混黑混黑,想洗白洗白,别人乐意当个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怎么了?他们有任性的权利!
只不过这菩萨实际是个死神,听起来总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不怀好意,但是本人不在意不就好了?这世道偏听偏信的还少吗?
如他们这些统御世界的绝世高人,能管他们的也就头顶上那个天道,其他同等级的存在勉强能道一声同僚,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拘束?
若真有人疑惑这个,季闲珺可以负责的回答——没有。
能管束他们的人一个不存在。
他们彼此之间动手,那叫自相残杀。
敬天始境诞生的那个宇界共有七个境界,每个境界都是一方世界。
世界之主各自因机缘诞生,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出身不同,能力不同,性情不同,但总归会回到那个位子上。
每一个界主能力非凡,具是人中枭雄,因此在归位之后,不可避免的带上些还为“人”时的习性。
比如说,高处不胜寒。
无人为敌,怎就那么寂寞呢?
然而他们之中没人是武痴,一个武痴怎么也统御不了一个境界,故此,大家再怎么为利益明争暗斗,但也都珍惜身旁那些个人。
因为不知道,这个死了,下一个要多少年才出世,而下一个是不是会和自己口味。
所以一般情况下的矛盾,大家都会捏捏鼻子咽下去,没谁想打的伤筋动骨。
像是死神这个大家都不怎么顺眼的神经病,也没人想试试弄死他怎么样。
恰如季闲珺如今引用起他的话来,不仅半点儿不生疏,还透出一股子熟稔。
只不过这熟稔里面有多少别的滋味,那就需要这些杀手亲自体会了。
杀手组织出来的人手不是无尽的,这次相比之前人数上少了许多,但值得一提的是身手上的进步。
不给季闲珺感叹的时间,落地无声之后一个个亮剑带杀,铺天盖地的剑光仿佛一场杀意的细雨,齐刷刷的冲着目标而去。
作为目标,季闲珺没有压力。
他虽然弃剑多年,但在剑道大师面前出剑无疑班门弄斧。
他起都没起身,并指成剑,剑气一缕成丝,不见动作,剑光已经织密成网,笼住迎面扑来的如雨杀机。
剑光成摧山裂石之锐,材质不如岗岩坚固的凡铁顿时连不支的声响都来不及发出,剑身迅速崩毁出细密蛛纹,持剑人收手不及,立刻便是满地残片。
哗啦啦的数声,给人一种天上下铁雨的错觉。
冷血无情的杀手被这景象骇得愣住,前赴后继的攻势停滞刹那,从始至终只抬起一只手的的季闲珺本无意杀人,故而这不过是警告。
“不管你们的主子提的是怎样的要求,我无意涉世,也无意给这世间留下过多痕迹。”
季闲珺边说边觉得自己实在宽容,放在他年轻时候,敢用剑对着他,那就先跪下吧。
断腿的那种跪。
“要说是为什么?因为你们不配。”
季闲珺第一次提出自己对这个人世的看法,形容居然如此冷淡。
出身世家,秉持信念,即使一时为仇恨驱使,但武途磨心,不曾赖于外物,不曾耽于浮华,如今即使弃剑,他之心仍如当年。
以武入道。
为道而狂。
哪怕身居一界之主,也不曾放弃踏破天地那丝缥缈的可能性,因此足见他对这个世界的“武道”何等失望。
本身他会应下天外来物的系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对外面的“世界”怀有期待。
想看一看,界外界会是怎样的风光。
虽然穿越之后,他发现过往思维的桎梏,并非所有世界都如敬天始境,都如寰界宙宇,满是以身证道的武者,但是那些开着钢铁机器驰聘宇宙的“凡人”仍是带给他很大程度上的震撼。
他们会的花拳绣腿连他那个世界随意一个凡人都不如,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可偏偏能做到他们这些强者才能办到的事情。
文明。
社会。
科学。
过去不曾在他统御的世界里绽放出水花的奇妙事物,令他乐于游荡在位面之间,是了,这也是他从某个科学为主的世界学到的词儿。
境界也可以叫做位面,他这种似乎正是所谓的位面旅者。
不过怎样都好,领略大千世界的风光,学习不同的文化背景,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季闲珺给自己立下的目标,除此以外,他明明该是一名过客。
也正是怀有这种念头,他在初到这个低武位面之后,立马得出这里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的结论。
社会结构和他原先生活的地方类似,但总体看来还不如七界。
故而,他在一开始消极怠工至极,要不是原随云这个意外出现,他可能会在宅够了之后挑衅此间天道,直接换个地方继续浪。
要不怎么说他和天道是老交情了,不管哪个世界的天道,对把他丢出门这种活动都分外热衷。
系统在不让天道把季闲珺排挤出当前世界方面可是出了大力,这也是季闲珺一直忍它到现在的主要原因。
毕竟他也不想没玩够就被屋主踢出门。
可是这个世界的现状并不能让他满意,若不是后来的风花雪折扇和负翠琴,唯我独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