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结婚呢!我这条件配不上她的。”
佩林的眼神暗了又暗。
在佩林看来,李加说的配不上对方,并不是因为自身条件差而气馁。来自大都市的男人,无论是装扮还是多年培养的生活习性,都有吸引人注意的地方,而且他这人,处得越久越能发现他的好。
关于没人喜欢他这一点,佩林并不相信,想必多是因为单身父亲的角色受到羁绊。更令佩林介意的,是李加说配不上她,并不是我根本就不喜欢她。
对于能听到这样的话,佩林是有心理准备的。意气风发时并不觉得掰弯一个人有多难,只想金诚所至金石必开,不论是男是女,只要一味的对他好,真心的喜欢他爱护他,他也会喜欢自己,付出总有回报。
这些年下来,经历许多事,回望前程,便觉得当初的勇气实在来得太难得,自信得颇有点不自量力的感觉。
如同深深喜欢猫的人,硬是塞条狗给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出于责任收养,勉强对它好也与喜爱无关,尽义务般喂食、打扫、遛弯。当然也有开心的时候,也有觉得它善解人意的时候。但是一个不高兴,便会翻脸道“滚,到一边去。”
那狼狈的小背影看起来虽然可怜,内疚终是有限。
而对猫,千疼万宠,想要抱一抱也会被抓伤,仍然举着两只伤痕累累的手,讪笑着靠近“嘿,我又来了~”那高傲的生物撇过来的白眼看起来千娇百媚,灵动非常。
如同狗万般讨好也不会博得深爱般,佩林总是处于劣势。
他是李加的狗,李加是他的猫。
为了钱财和自己分手的男人,不值得惦记,不值得同情。但是,就算心有芥蒂,也还是割舍不下。
随着年头的增加,痛苦到一定程度就会麻痹。于是手欠的过去抓抓挠挠,揭起来看看,伤疤在疼痛中隐约泛出一层暗爽。人类都是有自虐欲的,对自己残酷有时是证明已全痊。更多时候,是自我同情,愈是同情愈是回顾,便愈发觉得处境可怜。救赎别人与救赎自己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于是纠葛几年,就沉淀出那种“一生的痛”。
被至爱所伤,并不是因为爱得深,更多是因为痛得深。
像这种饭后边走边说的场景,近来,是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之一。因为彼此都觉得舒服,所以不知不觉走到李加楼下时,佩林才惊觉,原来走出这么远。
李加讪笑着邀请佩林“要不要到楼上坐坐?”虽然已经在心里替佩林想过好几个借口,李加还是忍不住期盼的望着佩林。
“唰”的一下街边的路灯一起放亮,佩林抬头看了看天色,青白色的天空连颗星都没有。李加仰望着佩林的喉结,目光紧盯着那部分米白色隆起的肌肤。
附近店面的拉门“嘎啦~啦~”着被拉开,大保母亲拎着杂物走出来“李加,看到你正好。”将杂物放在门口,转回身取了根火腿肠“江江刚上楼,和大保一起做作业呢,刚才说想吃方便面,拿了两袋上去,结果忘了拿香肠,你带回去吧!”
李加笑着说谢谢,女人不由得埋怨“真是的,男人带孩子就是不方便啊,哪有当方便面是晚饭的道理?周末到我们家吃饭吧!这位是?”
“我朋友”
佩林打量着将手插在罩衣兜里的女人,头发挽在脑后踩着拖鞋,满大街最常见的家庭妇女装扮,佩林冲她微微颌首后,便调转视线。
余光里瞄到李加接过火腿顺手放在公文包里。佩林脸颊上挂着笑。
李加的动作一气呵气,如此龌龊他做得如此自然。
佩林侧目微偏着头“家里有咖啡吗?”
李加手指紧紧抓住皮包拎手,嘴角笑出纹理,痛快的答道“当然有。”
佩林看着他的玩味眼神,令李加很不好意思,从心底升起一丝惭愧“老板娘的家也是s市的呢。”佩林没有说话,李加身后只有亦步亦趋的脚步声,和时轻时重的呼吸。李加深吸口气“她儿子和江江是同学。”
佩林长长的噢了一声,李加回头,佩林正看着他笑,好像是“我并没有说什么。”的样子。
尴尬的扭过脸,李加后颈泛红,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些东西。
李加的家住三楼,一二楼是外层楼梯,爬上来时有风微微吹过。
这个城市的这个季节就算是冷风也夹着柔和的暖度,李加西装下摆微微掀起,随着攀爬的动作,屁股外面紧绷着的西裤,有节奏的前后交替着律动,裤缝顺整的沿着股缝向下延抻。纤细的腰身,在略显宽大的外衣下摇摆。
佩林晃了晃头,使劲闭上眼再睁开,情绪的波动渐渐平息。
李加用钥匙拧开门锁,二室一厅的房间六十坪左右格局,客厅有点简陋,看起来很舒服。一如当年车库旁边的平房,只要是李加呆过的地方都会停留一种熟悉而又亲切的气息。
李加将公文包放在一旁,拎了双拖鞋摆到佩林前面,脸上带着报歉“好像不是你的尺码,勉强可以穿。”
佩林没有脱鞋的意向,目光在李加脸上徘徊,扫过前额、眼角,鼻梁,最后停留在嘴边,两片薄唇轻轻煽动着,李加一脸的赫然与报歉。
“前一刻还被别人吸引,后一刻便满眼含情的看着我,你个水性的东西。”佩林说得没头没脑,李加懵了般发出单音符号“啊?“
李加不明白佩林这是在埋怨还是在打情骂俏,就被佩林揽过脖子使劲亲吻,佩林的呼吸,佩林的嘴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