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没那个心思。”谢明江呷口茶,“一个谭以星就够我受的了。”
方端抓住了话头:“谭以星是谁?”
谢明江想起谭以星余火就蹭蹭蹭地望脑门上蹿,憋着气道:“谁知道他是谁,爱谁谁!”
“……”方端无语地望了他一下,低头吃菜。
“你知道莫竞航和莫竞骁吗?”谢明江气够了,突然道。
方端头也不抬:“知道。一度在香港声名大振,是中环的商界双子星。”
谢明江面无表情地说:“当年他俩因为一批货和日本籍商人……”
方端放下筷子,皱起眉,“你是在说千田株式会社,神宫寺一郎的儿子?”
谢明江点点头,“你知道神宫寺?那就简单多了,神宫寺死了,我去参加他的葬礼,谭以星是他的私生子。”
方端抿着嘴,半天才说:“原来传言都是真的,我以为这只是神宫寺一郎反扑莫竞航找的一个藉口。神宫寺在会社里有很多股份,他这一出事,谭以星岂不是很麻烦?”
谢明江点点头:“神宫寺的老婆不想给他一分钱,还可能对他动手,不然他也不用从东京跑出来。”
方端摇摇头:“这可是个特别烫手的山芋,抱不好,引火烧身。”
“那都是既定事实了,不说也罢。”谢明江漠然地盯着咕嘟冒泡的铜锅,“问题是我就没见过这么烦人的人。”
方端心算一下,安抚他:“十六七岁的小孩儿,烦点儿也是正常的,况且他刚没了父亲,从小又娇生惯养。”
谢明江垂着头,无语。
方端不能感同身受,所以说得这么举重若轻。
方端语重心长道:“既然他现在归你管了,你就把他往好管,不然他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走上歪路也说不定。”
谢明江像听见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嗤笑道:“不管是从先天基因,还是从后天环境,他早该走歪了,和我有个狗屁关系。”
方端愣了愣,也笑了。
两人都开了车,所以没要酒,吃完饭出来时都还十分清醒。
谢明江双手揣在风衣兜里,望着方端的背影,提议道:“走吧,再去哪儿玩一玩,你要嫌咱俩无聊,还可以叫上廖铮。”
方端摇头:“不了,有人还在家里等我。”
“……”
方端故意刺儿他:“回家吧,也有人在家里等你。”
谢明江在寒风中冷笑:“你拿我寻开心,是吗?”
“不是,我只是叫你不要逃避问题。”
方端打开车门:“不早了,十点了,我先走一步。”
谢明江朝他挥挥手,他就开车毫无留恋地绝尘而去。
十点早什么早?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以前他们玩到两三点更是常有的事。
谢明江开着车在a市的街头乱逛,如此郁闷地想着。这个时候最好就是去江边吹吹风,但不知道怎么地,车子东绕西拐,来到了f大南门前面的一块空地。
“……”
谢明江为自己的潜意识深感焦虑,但依然熄了火,点起烟,坐在黑暗中发呆。
第7章 这件合适
感情问题怎么能被划分到问题的领域呢?问题往往伴随思考,像感情这种没有逻辑可言的东西,思考就显得无的放矢。
谢明江觉得自己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爱情是一面凹凸镜,把他可以说是照得面目全非了。
就比如这个时分,坐在这个地方,盲目地等待,其实他有谁可能等,又等什么呢?
他等了,周卓就会出来和他巧遇吗?
当然不会,f大有门禁,十一点宿舍关门,没人会出来配合他的旖思。
哦,也许还有一种可能,周卓会出来,因为南门通往繁华的街市,那他不是去见陆杉,就是和陆杉一起出去,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在同居,也许周卓早就不回宿舍了。
谢明江想想就气得要吐血,觉得很没意思,可越觉得没意思越忍不住思索。
他要貌有貌,要钱有钱,要势也有那么一点势。
如果比陆杉早点遇到周卓,如果像陆杉那样展开温柔的攻势,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
谢明江放任自己在几根烟的时间里胡思乱想了会儿,看时间过了十二点,终于开车回家。
屋里十分安静,漆黑一片,谢明江借月光看了眼缩在沙发上的谭以星,显然不冷,还骑在被子上,睡得十分香甜。
就这样的人还有脸说自己认床。
“……”
谢明江疲倦地上楼,边走边拉松领带,次第解开衬衫纽扣,解到第三颗,愣住了。
又折返下来,走到沙发跟前人,盯着谭以星看几秒,唰地掀开被子。
谭以星马上感觉到冷,缩成团,头埋到胸前,脸在枕头上蹭蹭。
谢明江揪住他的一点袖子,熟悉的触感令谢明江怒火中烧:“起来!”
谭以星窝着没动。
谢明江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拽起来,然后打开灯,客厅里光明一片,亮得刺眼。
谭以星用手半遮眼睛:“又干嘛?”
谢明江黑着脸,指着谭以星身上的居家服:“这衣服你从哪里翻出来的?”
“你衣柜啊。”
谢明江竭力压抑,表情都快扭曲了:“你翻我衣柜?”
谭以星没有嗅到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坦然道:“翻来翻去,就这件合适。”
“……”谢明江走到谭以星面前,把他推倒在沙发上,揪住衣服往两边扯,咬牙切齿,“脱下来!”
他劲儿太大,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