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小跑两步过去:“李央早阿,”又探头朝驾驶座道:“沈哥。”
“早上好啊。快上车,我正好也去店里”李央道。
施嘉上了车,沈则默边开车边笑:“我跟你们俩还真是有代沟。怎么我觉得现在都快该下午好了。”
李央扭过身子笑嘻嘻的跟他说:“今天怎么这么晚?”
“昨天去县里玩,回来就深夜了。你们不也这个点出门吗?”
李央回过身嘿嘿笑了两声,沈则默也侧头对他笑笑。过了会李央又问:“你平时不都走江边去书店的吗?今天还等公交?”
“今天有点事,起得晚还怕来不及了。”施嘉回答,又赶紧冲沈则默补充:“沈哥,你慢慢开,别冲动啊。”
沈则默笑道:“就这一段路,我也没地儿上秋名山。”
没开一会,前面就堵车了。施嘉又看看手机,收书的小姑娘还没来电话,兴许还没到店里,施嘉主要是担心褚禾有没有带上书,这个时间是饭点。发了短信褚禾也没回复,施嘉很心塞。
放下手机,施嘉看看车外又看看前面聊着天的两人。施嘉认识李央快三年了,李央的超市和自己的书店只隔了两条街道,区别主要是一个在主街道,一个在偏僻的深巷。要是不绕着河岸走到书店就会路过李央的超市,顺便买提水买点面包什么的,两人性格都随意,相处起来跟认识了很多年似的。去年李央也搬进了这个小区,和他的爱人沈则默一起住在小区另一侧的楼群里。前段时间施嘉还跟一群都认识的朋友在他们家吃了饭,想到这,施嘉就问:“赵睿这段时间忙什么去了?都不见他来看电影。”
“跑关系去了吧,这不是过几个月就夏天了?他好像又折腾个新地方弄泳池了。”李央又回头:“木林巷里那家陶艺室是不是总不开门阿?”
“挺久没见开了。”
车子停在超市门口的临时下客区,见施嘉开门要下车,沈则默说:“我送你到书店吧。”
“不用不用,就两步路了。”施嘉摆摆手。
下了车,李央走到驾驶座,趴在车窗上:“晚上我们到哪吃饭去?”
沈则默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我就去车行打一转,傍晚来接你,我们去买菜回家吃。”
施嘉站在旁边略略略了半天,就先往超市走了。没走两步,李央小跑赶上来,胳膊搭在他的肩上乐癫癫的。施嘉夸张的东张西望:“哎呦,这洒了荷尔蒙的世界诶。您二位都老夫老妻了,几个小时不见面还整个不离不舍的辣不辣眼睛?”
李央扬起一手,昂着头感叹:“老天爷,快派给人收了我们狮子同志吧!”
路过的人莫名其妙的看他俩,施嘉赶紧一手肘捅他:“可得了啊,别人以为我发着春呢。”
“快了快了。好事成双,我春过了,该你了。”
“男儿当自强,我只想暴富。”
两人到了超市,跟店员打过招呼。施嘉扫看了超市一圈也没看到鸟笼,就问:“你们家牛栏山呢?”
李央做了个你好棒棒的表情:“叫茅台行不行?串门去了,可潇洒。”
施嘉趴在柜台上:“你问那个陶艺室,是要去买陶?”
李央点头:“去看看,则默哥他爸过段时间生日,我想选个精致点的摆件。”
“那开门了我就给你打电话。”施嘉看看时间不早了,就打算先去找褚禾拿书。
一味私厨就在木林巷巷口通往主街的东边,沿着街道往里又有一块宽敞的露天停车场,前有望后有靠的,就是块做生意的宝地。施嘉每次都只是从这边路过,这会仔细看看,又觉得国家必须加快消除贫富差距的步伐了。说是私房创意菜,让你有回家的感觉,可光从餐馆入门都散发着一股子哪哪都不可能是你家的气息。一圈木质矮篱虚虚隔出内厅,大门和里间中由拱桥连接,施嘉边往里走边想,神稳,小桥流水。
木质楼梯跟刷了层蜡油似的,施嘉穿着胶底板鞋,生怕自己会滑倒,就跟个老太太似的,按着扶手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上楼。入口服务员看到他,微笑着问:“您好,是有预约的吗?”
施嘉摇头:“我找人,你们厨师现在快下班了吗?”
那姑娘挺乐:“还没呢。”往大堂指了指:“正饭点,最忙的时候吧。”
施嘉拿出手机,褚禾还是没回消息,就给打个电话,没人接。握着手机也不知道是直接回书店还是再等会。
服务员看他站在一旁纠结,又好笑着说:“小帅哥,要不你进里边问问看,指不定换班休息了。”
施嘉说了声谢谢就往里走,问了个后厨打杂的阿姨才知道褚禾刚拿着书出去了。
施嘉赶紧往楼梯口走,在二楼就看到还有一楼大厅的褚禾。施嘉脚步噔噔的下楼,都没看梯子,盯着褚禾的背影喊了一声:“褚禾!我……”
话还没说完,脚底一滑,砰——的一声就摔在楼梯上,咚咚的往下滚。到最后一阶时,施嘉没控制住收脚,直接铲倒了一个准备上楼的人。
“嘣”的又一声巨响。
施嘉想真特么成双了。
施嘉赶紧起身,顶着屁股的剧痛去拉被他铲倒的。两眼昏花拉起那位无辜的仁兄,施嘉才看清是楚元一,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楚元一右手捂着左手,脸好像都疼得发白了。褚禾和旁边的服务员都围过来纷纷问怎么样,没事吧?
楚元一把左手拿出来,低头看了会大拇指,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