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伸手轻触叶片,这上头还有些冰霜呢,越发显得它晶莹剔透,宛如玉雕而成,心下很是欢喜。
“辛苦?”小德子不明白。
“这肥料施得好,才能让它们抵御这几日的寒风。”爱卿微笑着道,“传旨下去,找园丁来,朕有赏。”
“奴才遵旨!”小德子退后一步,对一个太监说了句什么,太监退下了。
爱卿走上迂回观景的直廊,来到倚芳亭,环视四周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景色,便坐了下来。
没有风,他并不觉得有多冷,尽管如此,随行的宫女彩云和彩霞,立刻给他奉上暖手炉,还在桌旁放好了炭盆。
并把所带的裘衣摊开,遮盖在爱卿的腿上。
这些动作既细致又温柔,且极快,完全都不会让人觉得碍事。反倒是爱卿感到不好意思,说道,“你们女儿家都不怕冷,朕何须包裹得这样严实?”
“皇上乃万金之躯,大燕之根本,岂可与奴婢相提并论。”彩云俯首,恭恭敬敬地道,“冬日寒冷,还是龙体要紧。”
“你呀,可是比乳母嬷嬷都还……”爱卿笑着想要说什么,看到远处有一个老太监匆匆赶来了。
“皇上,这就是打理园子的老太监,叫周福全。”小德子轻声说。
老太监在亭子外头诚惶诚恐地跪下了,头埋得都看不见脸,一个劲儿地磕头说,“奴才周福全叩见皇上,皇上万福,皇上万岁!”
“周公公,辛苦你了,要打理这一大片的园林。”
“这是奴才的本分,不累。”老太监依然低头回话,接着还从袖管里摸出一本小册子来,递交给小德子。
小德子拿过来查验一番,才转手交给爱卿。
爱卿颇为好奇地打开来一看,竟是一长串的名字,什么小安子,刘嬷嬷,宋姓宫女、朱姓宫女,不禁困惑地问,“这是什么?”
“回皇上,奴才接到您的旨意,要找打理这片枫林的园丁。奴才虽是头儿,却不敢独占功劳,这名单里有出宫买肥料的小太监,有给树叶除虫、浇水的老嬷嬷,还有擦拭叶片扫尘土的,这活儿细,都是宫女们做的……”
“你等等,敢情这名单上三十几号人,就管这片枫叶林?”爱卿有些惊讶地问。
他生长于皇宫,早就习惯了美丽华奢的景致,完全没在意过这后头到底有多少宫人,没日没夜的打理。
“会皇上,还没算上挖泥、担水的挑夫七人,其他的,都齐全。”老太监头也不敢抬,敬畏地回话道。
爱卿的惊讶溢于言表,他反复地翻了翻名单,随后放下了,“这单子上的每人赏铜钱一贯,下去吧。”
“谢皇上恩典!”
老太监可欢喜了,连连叩头。这钱是其次,荣耀才是一等一的,便弯着腰的,步步后退,走出好远,才敢转身前行。
“皇上,热茶。”
眼尖的小德子看出爱卿其实并不高兴,连忙转移话题。
在老太监来时,御茶房的太监就来了,送上用青瓷雕龙小炉子烤着的一壶上好白茶,还有一个填漆花的精美食盒,从里面一一捧出香糕、核桃糕、蜂蜜核桃仁等品茶小点。
爱卿却依然望着枫林,心里默默想着,‘若是这般耗费人力财力,还不如让它顺其自然地凋谢为好。’
可他这话不能说出来,以免给那些太监宫女惹去麻烦。
“皇上,永和亲王求见。”小德子又道。
“快请。”爱卿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微笑,还亲手斟满一杯幽香扑鼻的热茶。
“臣弟叩见皇上!”
炎才下跪,爱卿就起身拉住了他,“这是东宫,我们就跟儿时一样,别那么见外。”
“是。”炎点头,笑得极帅,入座在爱卿的身边。
兄弟二人喝了口茶,炎才继续说道,“臣弟今日有事,没能上朝,听说宰相大人又有新的提议?”
“就是为朕祝寿的事,差点没吵起来。”爱卿在炎面前少了些无奈,更多的是直率,他用手托着腮帮子,不满地嘟哝道,“朕才十七岁,何必如此兴师动众?等朕六十大寿了,再大办也不迟嘛。”
“呵呵,话是那样说,可您毕竟是皇帝,任何事都儿戏不得。”在炎看来,生日的是爱卿,不论怎么办都不过分,要可以,他都想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送给皇兄,这样算起来他才是最夸张的那个。
“朕才说要上下齐心,崇尚节俭,充盈国库。这好风气才开始,就要隆重庆贺万寿节,这朝令夕改的岂非儿戏之举。”爱卿皱着眉头,执拗地说。
“臣弟……”炎正要说话,秦魁来了,一脸的意气风发,连走路都是虎虎生威,让人很快就注意到他。
当然,秦魁不敢直冲到皇帝面前,还是在亭外低头恭候。
小德子正要通传,爱卿却笑道,“朕看到秦将军了,让他进来吧。”
小德子躬身领命,让秦魁来到亭子内。
“末将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永和亲王千岁!”秦魁猛一跪地,语气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有何喜事要报?”爱卿微笑着说道,“看把你乐的。”
“是呢,少见秦将军你会这么兴奋。”炎也笑容满面。秦魁为人随和,虽为武将,但毫不粗鲁、也不好斗,在宫中很得人心。
“末将方才接到最新的战报,”秦魁抱拳,声音响亮地说,“本是兵部尚书刘大人前来禀告的,但他有事在身,就让末将得了这份荣耀。”
“怎么说?是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