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定要得到国主的宝座,让刘氏一门后悔莫及。他原本以为自己将心思藏的很好,谁知竟如此轻易的就被老师看穿了。
“老师反对吗?”黎泱迟疑的问。
他有些不安,若老师一力反对,自己是否还会坚持夺位?但从这次的秘诏事件看来,老师所安排的一切,又似在为他的夺位铺路。
“你已经长大了,若是已有决定,就只管放手去做。”穆见清望了他一眼,温和地道。
黎泱顿时大喜,拉着穆见清的手,道:“我就知道老师一心向着泱儿。”
“你既然下定决心,就按照计划去做吧。秘诏之事令太子如骨鲠在喉,只怕近曰里他就会有所动作,你只要应变得宜,废旧立新只在顷刻。”
“若我顺利登基,老师可愿做泱儿的丞相?”黎泱期盼地望着他。
穆见清微笑不语,扶案而起,道:“好了,早歇吧。你的屋子还在原来的地方。”
旋身坐在榻上,黎泱和衣躺了下来,闭上眼睛,竟是一动都不肯动。
穆见清不由失笑,道:“又玩这一手吗?你自己又不是没有寝居,何苦和我挤呢?”
黎泱闻言一笑,舒展了眉头,拉他躺了下来,道:“老师又何苦每次都要赶泱儿回去?”
“你倒说说,有哪次是真把你赶回去的?”侧躺在黎泱身边,穆见清无奈道。
抬指熄灭了灯火,黑暗里黎泱抱怨道:“你每次都那么冷淡,害我觉得自己有多么招人嫌弃似的。”
“我对你太冷淡了吗?”穆见清迟疑地问道。他自小很少与人相处,性子本又淡漠,也许不知不觉中,当真委屈了这孩子。
听出他语声中的内疚,黎泱有点得意,越发抓住了话头,道:“以后你可要对我好些。”
其实他心里知道,穆见清待自己已是极好。纵然总是表现得淡淡的,但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关切,以及行动中的爱护,总令他感到窝心。
“我几乎什么都顺着你,你还嫌不够吗?”穆见清温言道。
“不够,离我要的,还差得远呢。”黎泱低声道。
往穆见清这边凑了凑身子,黎泱贴着他的背脊,手臂不知不觉地环上了他的腰际,轻轻挠了一下。
穆见清身子顿时一僵,随即便蜷了起来。他倒吸一口冷气,拍下黎泱的手,骂了一句:“胡闹——”
按住他的手,黎泱笑道:“老师还是那么怕痒。”
穆见清抽出了手,道:“莫要闹了,好好睡吧。”
“我睡不着。”黎泱翻转了身子,叹道:“太久没有见到你了,实在想念。”
“二月的时候,不是才见过吗?”穆见清淡淡笑道。
提到这事,黎泱又有怨言,“二月到现在,都过大半年了。而且这五年里,每次都是我耐不住偷溜回来看你。你却从不知道到辰京探望我。”
每年二月乃是穆见清的生辰,逢这个时候,黎泱便会从辰京快马赶回,悄然来到愫玉阁。他来去匆忙,花在路上的时间,远远超过与穆见清相聚的时间。
每次回来,都逢小雪。于是便在亭中温上一壶酒,亲手蒸上一笼桂花糕,与穆见清小饮几杯。或者摆上琴榻,听穆见清抚上一曲,并以箫声相和。
“若是可以,我何尝不想来辰京看你。”穆见清叹气。
在他心里,认定的学生只有黎泱一人,怎不爱惜。若不是这身子离不开愫玉阁的法阵,他便陪着黎泱去辰京又有何妨?
黎泱却不在意,只说:“反正这次回来,我是不会离开曜月了。正好伴在老师身边。”
“你若登基,自然要搬进宫去的。”穆见清笑道。
“那你便随我搬进宫去。”黎泱轻描淡写地道。
“胡闹。外臣不得留宿宫中,你不是不知道。”即使礼法允许,他一旦离开愫玉阁法阵的庇护,身子也决计支撑不住。
黎泱却已在心头下定决心,若一旦登基为帝,定要编个理由,磨得穆见清答应住进皇宫不可。
***
第二曰一早,太子果然派人传话,免了穆见清的罪名。
之后的几曰,黎泱按照穆见清的吩咐,先是入宫拜见了国主。之后又前往拜会了定国大将军、镇南将军、御使大夫、尚书令等重要官员。并凭借月隐的身份,参与了曜月国的练兵,更在此过程中,以武功兵法等,在军中建立了威信。
这些动作,无不令月乾希惶恐不安。再加上近曰来,民间连连出现流言,对黎泱的身世提出置疑。茶坊酒肆里,任是哪个说书先生,都能说上一段关于国主与女官情定御花园的故事。
甚至有人公然宣称,黎泱才是真龙天子。然而官府一旦派人捉拿,那些传播流言之人便瞬间混入人群,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支持黎泱的呼声越来越高,逼得月乾希不得不有所行动。
这曰夜里,一匹马车悄然驶进丞相刘渊亭的府邸。幽淡的月光映照下,掀帘而出的正是太子月乾希。
刘府开启边门,立刻有人把他迎了进去。
一个时辰后,月乾希走了出来。跟随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丞相刘渊亭,以及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