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昨天晚饭吃得晚,但是睡过了早饭,又在床上折腾了将近一上午,都饿的不行,于是只下了面条,打了个尖椒肉丝的卤子,配着昨晚的剩菜吃了。家里一直是季云生做饭,季皖生有一阵觉得她太辛苦,想接过这个活儿,她一颗体贴的心是很好的,可无奈从小被养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天赋又实在没点在这上面,这么多年了厨艺也只停留在煮方便面煮速冻饺子的水平,多少有些自暴自弃,再加上工作越来越忙,渐渐的她也就不再提这茬了。
“这个项目基本敲定了,这段时间我能歇一阵。”季云生一板一眼的,像是在汇报工作,“你呢,串得出假期来么?不是说想去米兰?”
“嗯?我说过么?”季皖生一脸的黑人问号。
季云生叹口气,给她情景回放:“前两天视频的时候,你说,被主任那个吸血鬼压榨的快抑郁了,得出去散散心买买买一番补补血。”
“哦哦哦,”季皖生想起来了,笑得挺心虚,“我那不是随口一说嘛……过过嘴瘾。我这手术,都排到九月底去了,怕是走不成。都怪我们主任,你说他离退休还有大半年呢,这就颐养天年去了,什么事都推给我,真是……”
“好事。”季云生放下筷子,低着头笑,“看来马上又要升职了嘛,季副主任。不会又要抱着我哭吧?”
季皖生气的磨牙,在桌子底下踹了她一脚,“又取笑我!”
她去年年初升职成了脑外的副主任,算是他们医院升职最快的人之一了,虽然她技术实力确实过硬,但是背地里也没少被人说闲话,暗箱操作、花钱买头衔,甚至更过分的说法都有。季皖生这些年被季云生宠的有了点脾气,但那也是在家里,在外面她还是个软绵绵的性子,只要不碰专业问题就超级好说话,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传谣言的人就更加肆无忌惮。季皖生一直忍着,那些流言全当作没听到,直到一次在会诊的时候被人当面挑衅,质疑她的治疗方案,才终于爆发了,条理清晰地把那个人的说法驳的体无完肤,然后一鼓作气当着全科室和病患家属的面撂了通狠话,大意为:我是靠实力坐上这个职位的,你们说些无关痛痒的闲话我不在乎,但是你们不能质疑我的专业水平,不服来战,实操还是理论随便来比,不带怕的,别就会躲在暗处说风凉话。
平时软绵绵的人突然凌厉起来还是很有效果的,那次之后季副主任的威信就一点点立了起来。可没人知道,季副主任学着季云生在公司时的样子撂完狠话之后,一脸冷峻地回到自己办公室锁上门,转头就捧着电话哭唧唧地求安慰去了。
其实季皖生那时候被传闲话主要是因为以前比较独,平时除了说正事外几乎不开口,下了班就见不着人影,和同事关系虽然说不上紧张,但也有些疏离,再加上她从头到脚一身名牌,随便换一辆车就顶得上普通医生几年的收入,难免就给人留下了高傲不合群的印象。可天地良心,季皖生不过是知道自己说多了话就要暴露傻白甜本性才努力拘着自己,再加上总赶着回家陪媳妇,这才让人产生了误会。升职之后她表现的机会多了,虽然私下里仍然话不多,可几次高难度的手术完成的完美,再加上那次撂狠话给众人留下的震慑,在医院里竟然阴差阳错地立起了高岭之花的人设。脑外的老主任眼看着要退休了,现在什么事都提拎着季皖生,明显是把她当接班人培养,这么一来更没人敢说她的闲话,甚至各个对她都挺恭敬,自动自觉地把那个“副”字给省了,季主任季主任的叫得顺溜。季皖生一开始还局促不安,跑去和老主任道歉,结果老爷子笑呵呵的半点不在意,反倒借机好好调侃了她一番。
吃过午饭,季皖生就开始犯懒不想动弹,被季云生强拉着才出了门,去相熟的按摩店松松筋骨。叫了两个用惯的按摩师,季云生趴在按摩床上,听着季皖生在边上鬼哭狼嚎,没有半点不忍心,反而轻飘飘地说风凉话:“看看,人家这才是专业的,我可按不出这效果来。”
“你闭嘴!啊,疼疼疼……轻点啊!”季皖生也趴着,用手拍打按摩床,眼泪都快下来了。
“季小姐,您放松一点。”按摩师也很无奈。季皖生是身上疲劳太过,再加上自己紧张肌肉绷紧的厉害,这才这么大的反应。这位季二小姐没怎么见过,旁边那位季总却是众所周知的大客户,要是因此让季云生以为是她手艺不好,那可冤枉死了。
季云生叹了口气,让两个按摩师都停了手出去,坐起来叫着季皖生的名字,稍微抬起手等着她来牵自己。季皖生偏头看她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就不理她了。季云生笑了,说:“你来带我一下,我找不到鞋子。”
“一点钟方向,就在床边呢。”季皖生看了一眼,没好气地指挥说。
季云生下了床,却没去找鞋,三两步摸到季皖生旁边坐了下来,伸手摸到她肩膀,慢慢揉捏起来。季皖生还是不说话,季云生等了一会儿,笑着逗她:“我这手艺怎么样?我觉得过了你这关,以后我就可以出去开店了。”
“嗯,有胆子你就开去吧,”季皖生趴在按摩床上,声音就有些闷闷的,“爸爸非打死你不可。”
“吃□□了?”季云生俯下身在她颈边嗅了嗅,“没闻到味儿呀。”
“你还好意思问,”季皖生被她呼出来的热气弄得直痒痒,一边推她一边埋怨,“非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