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放任敌对部族的人,跑西山洞地盘,把猎物扛走,扛走了……
易目送辰离开的身影,见他走远,心里才安心。就怕谁突然蹿出来,将辰射倒,只要射得准,一矛一箭皆能取人性命。
长脚亦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抱怨:“易你这样不行,他是羽环虎的伙伴,下次我们遇上他们怎么打?”最近两边的人,在猎场上时有冲突,比以往都频繁。
易“思考”了,他顿顿才说:“那也不能打他,他上回没跟我们动手。”
在棘林打斗的时候,辰没主动参与,只做过几次抵挡。
长脚亦把下巴一抬,看着前方那如同小黑影的少年,说道:“你喜欢他?”他这句喜欢,就是那种我看你顺眼,觉得你人不错的喜欢。
易应道:“喜欢。”
大概是他在飞鼠洞受伤,疲倦得想合眼,又疼得难受时,见到辰严守在洞口的身影,就那时,心里觉得这人很不错,很可靠。
再说他走前还给自己留下草药,还分给自己鸵鸟肉吃,像个伙伴,不是敌人。
辰大汗淋漓,走回属于星洞人的草地,胖木在那里等他。胖木见他出现,连忙追上去,帮他把背上的鹿卸下。辰坐在地上歇息,不知为何,他很有倾诉yù_wàng,他对胖木说:“我遇到了西山洞的人。”胖木惶恐问:“那你怎么逃回来的?”
荒草丛的风吹过辰沾着汗水的脸庞,带来凉意,他停顿片刻,淡淡说:“他们……没看到我。”
他没说实话,他不知晓胖木能不能信。
胖木和辰扛着马鹿,走上回家的路,路上他念叨;“脏毛,以后我们还是猎斑鹿,斑鹿好杀。”
马鹿个头大,生命力强,一箭往往射不死,中箭后还得追逐。
辰说:“冬天快到了,食物会不够。”
去年冬天,食物就不怎么充足,虽然辰不喜欢星洞的绝大部分人,但是他妹妹西他得照顾。
马鹿扛回星洞,就在洞穴里剖开,肉多的部分烧烤,不好烧烤的部分炖汤。一大群人凑在一起吃鹿肉,男女老幼皆有。他们必须聚集在一起生活,有的人打猎,有的人采集,遇到野兽、敌人一起抵御。如果只有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想离开群体,自去生活,最终结果只会是死在野外,而且尸骨无存。
自从羽环牙从白湖狩猎回来,辰就不怎么到星洞上层去,不是惧怕他,而是一种厌烦。羽环牙和他的两个伙伴,还有近来常跟在他身边的大贝,都是很敌视辰的人。
西看顾一锅肉汤,孩子们拿碗过来等,汤熟后,西笑着一人分一碗,叮嘱:“很烫,拿好别撒了。”她待人亲昵,像她的母亲,她话语不多,时常很安静,安静的做事,对人好。
孩子们捧着各自的食物,纷纷找个位置坐下食用。一个少年走到西身旁,也递出他的碗,一只很大的碗。西抬头,对他嫣然一笑,接过碗,盛上满满的肉汤给他。
辰打量少年,他知道他是老猎人狐皮的儿子,叫狸。以前狸还没成年,在父亲的指导下,到林中学习打猎。今天见他独自提着三只野兔回来,看来他已经是个猎人了。
狸喝完肉汤,拿着一条烤兔腿,送给西吃。他遮遮掩掩,显得不好意思,然而早被辰瞧见了。吃饱后,西和狸到洞外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身侧是盛开的花丛,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亲密无间。
辰看着他们,心里即高兴,又怅然若失。胖木的妹妹红草拿着一颗熟禽蛋,小步跑来,递给辰,孩子气地说:“脏毛,给你吃。”
辰接过禽蛋,红草蹦蹦跳跳离去,回到她母亲的身边。她偎依在母亲怀里,像个小孩子。
自从从蛇口救下红草,胖木一家待辰很不错。
事实上,不少人因为辰在打猎而分得肉食吃,只是懂感恩的人实在不多。
一般两天三就得进行一次打猎,如果食物不充足的话,一天就要外出打猎一次。打猎有时很漫长,有时很快就完成。
冬日的第一场雪落下后,星洞的猎人们,发现他们打猎比以往花费的时间还多,因为西山洞的猎人在争夺他们的猎物,有时成群结队闯入星洞的地盘。
一天,齐和人抬着一个伤者回来,那伤者大腿中矛,血把整条腿染成红腿,他不停痛号。辰认出是羽环牙的伙伴黄尾,这家伙腰间绑着条狐狸的尾巴,名字由此得来。
黄尾被抬到星洞上层,由觋医治。
齐召集在洞中的猎人,他大声说:“西山洞的人在我们的猎场上,抢我们的猎物,还把黄尾射伤!猎人们把弓矛都带上,跟我走!”他连狸和胖木都叫上,独独没喊辰。
辰选择跟上,他想去看看打成什么样了,而且他也在乎猎场,要是真被西山洞人抢走,这个冬天他们会挨饿。
一大群人气势汹汹赶往林地,远远就看到羽环虎、羽环牙带领一群人在追击数位西山洞猎人。这些西山洞猎人被打散,有的上树,有的爬上山腰。一时箭矛往来不绝,而那头他们争夺的巨犀,因受惊扰而在狂奔,见人就顶,场面那是相当混乱。
齐带着人增援,和羽环勇士合作,将西山洞的人撵入一处山口,逼进绝地。这里是他们世代打猎的地方,四周环境可比西山洞人熟悉多了。
“往山上爬!”朱矛向退到山脚,他沉着冷静,指挥长脚亦带众人上山。
长脚亦不肯,他要留下来:“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