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待会亲自去写圣旨,着礼部安排,就算天下人骂我是昏君,我也要娶你进宫。”
“昏君是不会的,你不过登基三载,就平定了边疆,这是很好的功绩。他们未缓过神来,最多会骂我,以师长的身份魅惑你坐下这等错事。”
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卫凌词却说得很轻松,唇畔漾过浓浓的笑意,望着旬长清,似有逗弄的意思,期待她的回答。
旬长清笑着应道:“错事可是你说的,并不代表他们会说,我今日下诏书,他们必会驳回,不会执行;六部行事,都会看唐茉的脸色,我在想唐茉为何这般支持你我。”
轻松转了话题,并未被她带沟里去,卫凌词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许是她与旁人不同罢,我也不知,不过她竟有办法让旬翼妥协,我也好奇。贤者难求,她有辅助之才,却无拢权之心,与你而言,也是好事。留不得,不如放她归去。”
提及旬翼,旬长清眼中划过怅然若失的情绪,叹道:“王爷杀了紫缙,抛却了父女情分,此番我不欲让他还朝,平南王府……荣耀皆在,但不能染指朝政,这是最后的退让。”
紫缙在她心中重要的地步,卫凌词也知道,对于平南王府的事情,她不能过问,毕竟旬长清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旬翼这次,确实过分。
立后诏书下至六部后,震惊的不单单是六部,而是整个帝京城。以礼部为首,联名上奏,请求陛下收回成名,此举已紊乱纲常,伤风败俗,万不可行事。
帝京风云再起,春日里明明是明媚的日头,碧空如戏,万里无云,可总有一层阴霾笼罩在上空。每座茶肆酒馆,都在议论此事,压过了平定边疆、大军凯旋之事。
六部接到旨意后,并未行事,隐隐有着与皇帝相抗争之势,平南王旬翼被收押在牢,群龙无首,唐茉站在了皇帝一列,他们这些人在皇帝眼中并不为患。
艳阳在天,春末带了些热气,帝京主街上依旧是摩肩擦踵,袁谩抱着刚刚买来的糖果子,与旬亦素并肩走着,她们刚从茶肆里出来,听到了很多诋毁陛下与卫凌词的事,她也有些沮丧,“阿素,这样下去,我总感觉不好,我明白陛下此时下诏的意图,趁着大军未走,好压制一下帝京内想反抗的人,可是她为何关着王爷不放。”
旬亦素看着身旁说话不动脑子的人,戳着她的脑门,怪道:“弑君之罪,哪会轻而易举地过去,陛下未牵连世子等人已是大恩。”
“可是旁人并不知道这些事,陛下何不挑明再治罪,顺势压下怀有不臣之心的人。”
袁谩就是袁谩,事情总想得简单。
旬亦素没有在意袁谩的话,耐心解释道:“没有昭告天下,就是表明陛下不想因此事而牵连其他人,王爷虽说无意,可到底还是伤了陛下,太后不会轻易饶恕,况且立后一事,太后并不反对,你且等着,六部会有妥协的一日。”
陛下大婚后,那她二人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袁谩笑嘻嘻的搂着阿素往回走,跨进了长公主府,“你说你我成亲后,住这里还是住我家,我觉得还是这里好,免得你整日对着我娘。”
袁谩此次回来,也算功成名就,府里的人都对她刮目相看,不过袁夫人整日想着带她出去相看小郎君,不知道她其实已经有主了。
旬亦素笑着应道:“我想将母妃接过来,陛下下旨,她可以出皇陵,明日你陪我去接她。”
接丈母娘这等乐事,袁谩岂有不应之理,立刻去准备明日启程的事。
在两方抵抗一月后,六部败下阵来,礼部择了黄道吉日去宁安郡主府提亲。
礼部尚书容安气得在家不上朝,皇帝一旨免了他的尚书之位,升侍郎林宸为礼部尚书,着手安排帝后大婚之事。
林宸上任第一个人任务便是帝后大婚之事,烫手的山芋,虽说好好办会博得圣宠,可是办好了,外面那些好事之徒的口水都会淹没了她。
左思右想,她去户部尚书商议下聘之事,皇帝迎娶皇后,聘礼自然少了去,免得被人笑话。可大齐连年征战,国库都入不敷出,也没有多余的银子来下聘。
她又懊恼无奈,思索了几日,去找小皇帝,聘礼一事,可否简单些,户部不出钱,礼部也拿不出像样的礼。
皇帝病中刚刚痊愈,不过精神很好,脸色还有些苍白,关于大婚的事,她总是亲为,不借他人之手。
至于聘礼一事,她早有打算,接过了林宸手中的礼单,笑着道:“这些东西都免了,不用户部出银子,从朕私库里走,林宸,聘礼朕早已预备好,你将心思放在其他事上即可。”
得到吩咐的林宸,长长叹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和户部的人周旋了。她接过皇帝的礼单看了一眼,因她是出身寒门,上面很多东西都不认识,不过她认不认识也无关紧要,只要东西有了就成。
礼部办事很快,接到聘礼后就去宁安郡主府下聘,彼时,卫晓刚刚回来,看到聘礼将她的庭院摆满了之后,后面的东西依旧源源不断地搬进来,已然没有地方放了,她看向女儿,“从哪儿来的再搬回去,横竖都是跟你走,摆着这里碍事。”
不能当真搬走,林宸看向卫凌词,求救道:“卫大人,这……不能搬走,这是陛下自己东西,朝廷未出银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