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默对坐,李承明亲手给贺兰雁倒了杯酒,能得天子亲斟,这世上也只有他一人。但贺兰雁却并不觉得如何荣幸,只了无滋味地一饮而尽。
门外鼎沸声渐起,遥遥见宫门前有飞箭传令报信,禁军齐齐守住这座宫殿,黑压压的甲胄挡住了地上凌乱箭矢溅落的血色。李承明武功不甚精,听在耳内只觉嘈吵,贺兰雁却将每一声怒吼哭嚎都听得清清楚楚,握着酒杯的手指不由颤了一颤,恨不能立刻投身入战阵中去。
李承明摸了摸他的手指:“这么美的一双手,偏偏喜欢杀人……这戒指倒像是有些眼熟。”
“是陛下赏赐。”
“嗤,这东西你居然也当做爱物。”李承明摆了摆手:“不值什么,朕身边哪个有头脸的内侍还没有几件。别戴了,免得叫人笑话。”
贺兰雁抬头望去,皇帝身边的内侍近来已经清点得换了一批人,再也不见那让他恨之入骨的老秉笔。他本以为自己会焦虑的,但奇怪的是他现在只想亲手扼住陈行德的咽喉,让这位名满天下的将军承认自己是不逊于他的武将。
如此险恶时节,他竟因陈行德而生出了些不该有的慷慨热血,这大概也是一种在意吧。
贺兰雁漫不经心地又饮了一杯,只觉情绪激荡又加上饮酒,小腹隐隐作痛,心头有些烦扰,一把摘下了戒指骨碌碌滚到桌上:“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