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炎老叫降灵找东西,累的半死,就换回来这些药渣,所以降灵很气愤,不过这贪嘴鸦绿豆眼闪着的光,总觉得它贼精,哪是肯吃亏的相。
降灵小脑袋左顾右盼,鬼鬼祟祟地伸嘴在围兜里翻着,飞到卫无忧肩上,脑袋拱着她的手,吐出一枚丹药来,拼命拱着她的手指,让她合上,
“血凝丹!”,卫无忧记得其原料之一就是血玄参,降灵望着血凝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忠贞而坚定的绿豆眼,深情望着卫无忧,嘴里扯着她的袖子,拉着赶紧走,敢情是在表忠心呢?
“是你偷的?”,卫无忧拧眉,拽着它往里走,降灵哀嚎了声,扑腾着翅膀,不顾主人,扭头跑了。
“炎老,这枚血凝丹是..”,炎老抬起眼皮,沉吟片刻,方骂道,“这贪嘴鸟,连炼丹炉都不怕,敢从我这儿偷药?”,
“还请炎老不要见怪”,卫无忧把血凝丹递给炎老,炎老刚起身要接,看到殿外鬼祟的绿豆眼,又坐了回去,说道,“那贪嘴鸟,也是为你抱不平,血玄参是你寻来的,其他几味原料也是它找的,给你一颗也无妨”。
“这..”,卫无忧迟疑,“你就收下罢,这颗丹药若不给你,叫贪嘴鸟日夜惦记,非把我的丹药都偷光了!”,炎老气急败坏说道,
“乌鸦都喜偷东西,别的乌鸦偷金银、偷珠宝,你家乌鸦倒好,成日偷灵草、丹药,真有出息!”。
卫无忧汗颜摸脸,收下血凝丹,拜谢炎老。
降灵嘎嘎直叫,奔上前邀功来了,卫无忧赏了它一个脑嘣儿,脸都被这只贪嘴鸦丢光了。
她回到赤阳峰的居所,等到夜里,去僻静的山泉,洗掉身上污垢,体内真水缓缓流动,丹田处隐隐作痛,她只道是筑基的后遗症,没有在意,上岸,取出道袍。
不远处的树枝晃动,卫无忧凝目而视,筑基后夜视敏锐,发现一对绿豆小眼,歪着脖子站在枝头,嘎嘎叫了两声。
卫无忧披上道袍,正要赶它,就听的不远处细微的脚步声,她屏气凝神,藏在草丛。
有人压低声音,说道,“放心,此事我定会办好”,另一人没作声,窸窸窣窣的,不多会,两人离去。
“降灵,跟上他们”,卫无忧悄声说道,降灵摇晃着脑袋,伸进翅膀底下,假装鹌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贪嘴鸦,卫无忧瞪它一眼,匆匆系好腰带,两人已没了踪迹。
次日,卫无忧早早起身,去炼丹殿外扫地,降灵站在她的肩头,好以暇整地梳着羽毛。
天际响起一声清悦的鸣叫,卫无忧来不及念诀,往避雨坠注入灵气,形成光罩,降灵没钻到光罩底下,而是扑腾着翅膀,疾速往旁飞去。
转眼,她的头顶上,就被大片的阴影笼罩,一堆松果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噗噗几声闷响,松果砸到光罩上,有如无物般,悉数打在卫无忧头上,降灵幸灾乐祸地叫了两声,就被几颗松果砸中,埋在松果堆里了。
大鹏金翅鸟清啸着,得意地飞走了,降灵从松果堆爬起来,义愤填膺叫着,显然卫无忧不在的日子,它吃了不少的亏。
出关后没几日,是云华派掌门纯阳真人的寿辰,诸多门派纷纷来贺,众弟子忙着接待宾客,赤阳子见卫无忧出关,便将她遣到天一峰去打杂。
能说会道,会应酬的墨风、净轩等,担当迎宾弟子,卫无忧作两旁列队弟子,木桩似的站着,以壮云华气势。
任务清闲,卫无忧也没有耽搁工夫,认识了不少人。
趁寿辰之际,云华讲经布道,广邀各门各派交流道义,故除了天道盟盟主道陵闭关,三大门派的掌门,皆是带着弟子,亲临云华。
正元教掌门三宝道尊她见过,上清门掌门玉直道尊,白袍金冠,鹤发童颜,太合宫掌门鹤鸣道尊,方脸长眉,慈眉善目,其后跟随的众弟子,皆是气度不凡,修为不俗。
最稀奇的是,玉直道尊的坐骑乃是一头火凤凰,翎羽泛着赤色光泽,眼眸凛然威厉,足有六、七丈长,扇动的风,让百里内的空气都有了热度。
玉直道尊的两个弟子,皆是结丹期的,可见上清门数百年来,门派实力雄厚如斯。
火凤凰在云华山前盘旋着,只听得一声清悦啸声,大鹏金翅鸟呼啸而至,双眸如钩,不甘示弱。
两只数万年的神兽相对,皆是气势高涨,威压倾泻而下,吓的云华山中野兽奔走。
卫无忧感染到神兽强大的气息,心中艳羡,若是自己有一只神兽就好了。
嘎嘎,降灵扑腾着翅膀飞到卫无忧的肩上,缩着脑袋,啄着围兜里的碎米,一边拿脑袋去拱她的脖子,卫无忧无奈的揉了把它的小脑袋,神兽没有,贪嘴鸦,有一只。
一道灵光闪动,玉直道尊把火凤凰收回储物戒的芥子空间,轻缓落地,朗声笑道,“云华的神兽大鹏金翅鸟,果真俊朗不凡!”,
“诸位掌门亲临,有失远迎!”,纯阳道尊笑着上前来迎,有说有笑地往天一宫走去,赤阳子、玄明、丹空和清胥也领着筑基期以上的弟子,跟随而去。
卫无忧躬身,微抬眼皮,就见玄明和清胥领着白金峰和寒水峰的弟子而来,玄明玄黑道袍,方脸浓眉,跟清胥并肩而行,神情严峻,不苟言笑。
云瑄跟在清胥身后,不时眼神瞄向玄明,隐含几分企盼,而玄明目不斜视,偶尔与清胥交谈时,能露出一分柔色。
璇玑说过清胥师叔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