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的敲门声响起,有服务员在外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蒋先生在吗?”
蒋聿城朝门口望过去,“有事?”
“有一位顾先生找您。”
话刚落,顾南歌出现在门口,旁若无人的走进。
“你怎么来了?”
顾南歌坐在西辞身边的座位,“巧合,今晚上我在这请人吃饭,没想到遇见了你们。”
“这不是有人胳膊肘往外拐吗?我来看看,到底拐哪去了。”
顾南歌看着低头闭眼的西辞,以为是没胆子,不敢说话。
顾南歌骨指敲在桌面,“小白眼狼不敢说话了?”
说着就去抓西辞的手,刚碰到单瘦的手臂,轻轻一拉,西辞软绵绵的朝他这边倒了过来。
顾南歌如惊弓之鸟一般弹起,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扶好,那瞬间吓得大气都没敢出。
面容紧张又严峻,一手托着他下巴,轻轻拍着他脸颊,“西西?醒醒?”
蒋聿城立即起身大步走过来,凝眉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顾南歌抬头,怒视望着蒋聿城,“怎么回事你不清楚?”
蒋聿城视线瞟过,最后放在西辞脚边空了的水晶瓶里,躬身将那空瓶拿起,“喝了一整瓶,难怪醉了。”
话说完,睡着了的西辞有了动静,睁开眼,眼神清明透亮,却没什么机灵的神色,他怔怔的望着顾南歌,突然低下头去解自己衬衫的纽扣。
顾南歌似乎早有准备,眼疾手快抓着他手,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哄道:“乖,咱们回家再脱。”
西辞凝眉思索了一会,而后郑重其事道:“热!”
“待会回家就不热了,听话。”
西辞怔怔的望着他,眼皮耷拉下来,显得很委屈,“我要吃冰棒!”
顾南歌朝门口的服务员说:“去拿根冰棒过来。”
顾南歌知道西辞喝醉后是什么样,不像其他喝醉酒的人一样发酒疯,不吵不闹,乖到不行。
可偏偏这时候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黏人得很,你事事像小孩子一样顺着他哄着他,他就不会闹你,但到底是神志不清。
很快,工作人员把一只冰棒拿了过来,顾南歌塞进西辞手里,“吃吧。”
西辞拿着那只冰棒,思维像是停滞了一样,好半晌才伸着脖子凑上去舔了一口。
冰棒融化,黏黏的冰水沾到他手上,他嫌恶又任性地丢地上,又要去解自己衬衫的纽扣。
顾南歌握住他两只手,“好了好了,哥带你回家,在这不许脱!”
西辞脸颊通红,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挣扎着又要去扯自己的衬衫,脚乱踢乱踹在顾南歌身上,顾南歌也只得闷声受着这祖宗的拳打脚踢。
“西西!听话,这么多人看着,不许闹!”
顾南歌语气略重了些,西辞觉得很委屈,雾蒙蒙眼睛望着他,眼眶微红,迷茫又懵懂,“慎哥哥……”
第二十九章
顾南歌脸色微变, 握着西辞双手的十指逐渐收拢, 沉默的看着他。
西辞每次醉酒,以顾南歌的话来说,就是个没有感知的小傻子,他望着你,其实看不见任何人,看见的只是他脑子里想着的人,他和你说话,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醉酒后醒来,更不会记得自己说过的做过的。
“哥带你回家。”
“不要,”西辞往他怀里钻, 声音又低又软,喃喃的, 以祈求的口吻不停的喊:“哥, 哥……”
顾南歌脸色难看, 嘴里却依然哄着他,“好, 不回去就不回去。”
西辞听了这话,似乎才安定下来。
顾南歌起身,准备把西辞带走,蒋明城却初生牛犊不怕虎, 拦在他面前。
蒋明城振振有词,“今天是我和我哥把他带出来的, 不把他带回去,元阿姨会担心的。”
顾南歌现在已经没那么好的耐心了,撇去了慵懒的神色,整个人充满了尖锐的锋芒与咄咄逼人的气场。
“我会亲自给我妈打电话,现在,让开!”
蒋明城还想说两句,蒋聿城一把拉住他,对顾南歌说:“南歌,你冷静一点,西辞只是喝醉了,待会我会带他回家,你不用这么担心。”
“担心?我照顾自己弟弟,有什么不对吗?”顾南歌躬身将西辞抱了起来,示意让蒋聿城走开。
可西辞在他怀里,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突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剧烈挣扎起来。
“放开我!你放开我!”
顾南歌差点没抱住他,就借着抱着他的姿势,在他身后拍了两下,“不许动!”
西辞似乎被吓住了一般,敛神屏气,而后小心翼翼贴近顾南歌耳朵,低声道:“慎哥哥,你别让我哥发现了,你……你赶紧走。”
顾南歌听了这话,脸色难看到极致,“顾西辞!”
西辞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仿佛是看清了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大叫了一声,挣扎得从顾南歌怀里下来,站在蒋聿城身后躲着,一个没站稳,伸手抱住蒋聿城的腰,这才站稳了。
顾南歌沉着脸,“西辞,过来。”
西辞戒备看着他,摇头。
顾南歌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动用暴力把人抓过来时,蒋聿城伸手拦了。
“蒋聿城你让开!”
西辞抱着蒋聿城的腰更紧了,抬头冲着蒋聿城很可怜地说:“你别走,你走了,他会打我的。”
一侧蒋明城听了这话,拳心紧握,怒不可遏,“你打他?你竟然打他!你是不是他哥!”
如果不是因为蒋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