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分明未曾燃香,怎么仿佛有种梨花香味……”
闻见这种香气,刚刚进门而来的人先是摇晃了一下,随即顿时警惕的抬手捂住了鼻子,转
身将一旁的窗户大开,眼底闪过了极为复杂的神色,略微屏住呼吸将香炉中的梨花香灭了之后,就走到了窗畔拉开了墨色的床帐。
“这人……仿佛有些眼熟,不对,这人……”他微微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的端详着不知何时躺在床铺间,呼吸有些急促脸色晕红,将自己的衣衫已经扯得七零八落,整个人却昏迷着不知在做些什么的江影,唇边的笑容骤然化为狠戾。
“原来如此……也罢……”
过了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本来一直拖着时间的甄氏也有些等不下去了,瞄了一眼身畔小心翼翼的穆氏,背过身喃喃着:”怎这么久都还不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的话音刚落,远处便来了个着紫袍的大太监,对着此处仍在等待的郡王府众人打了个揖,又专门对向最前方的甄氏,神色恭敬什么都看不出来。
“郡王妃,陛下和娘娘宣见。”
江洛玉远远瞧着大太监带走了甄氏,唇边闪过一抹莫名的笑,乌玉般的眸子眨了眨,终是将那骤然而起的眸光压了下去。
此时,皇宫内宫,慧丽宫。
皇帝看着面前跪在自己面前,衣衫不整脸色苍白的八皇双,只觉得脑袋突突的像是被烧了火,一股呛人的热气仿佛从他心肺中升起,让他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坐在他身畔不远处下首椅子上的江慧大气都不敢出,只脸色惨白的瞧着跪在八皇双身边,此时仿佛还没回过神来的江影,好纤玉指仿佛要嵌到了椅子上。
方才她送走了兄长和母亲,刚准备嘱咐膳房的时候,就听说养心殿那边的皇帝已经见过了江雄,正准备前来与她一同用膳,她得了消息等了又等,半个时辰过后却仍是没等到皇帝的圣驾,她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结果又半个时辰过后,皇帝终是气冲冲的带着一队禁卫军,押着现下跪在地上的这两个人到了,江慧是熟识被押来的八皇双的,可在八皇双身后却看见江影,让她骇了一跳,也不敢上去问这两人犯了什么事,只是趁着皇帝沉着脸让人去吩咐找甄氏过来的时候,才开始细细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两人。
不看还就罢了,越看越是心惊。
跪在地上的八皇双和江影同是衣衫凌乱,发髻也是扯得乱七八糟,八皇双的眼睛有些发红,手指还神经质的在身畔抖着,仿佛是在极度隐忍着什么一般。
而跪在他身边的江影衣衫比他更为凌乱,脸色十分苍白,颧骨上却浮现一抹异样的红晕,像是胭脂狠力擦上去一般,衣摆上有着几点猩红,下身像是软软无力又或是有些疼痛的模样,跪了不一会他便忍不住向着身边歪倒。
江慧瞧了片刻,就眼尖的啾见他双腿的衾裤上仿佛渐渐漫出的血光,以及他那涣散中带着隐约艳色的眼眸,心底顿时划过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吓得她身体抖了抖,差点就这么在皇帝面前从椅子上滑下来,顿时吓得三魂失了七魄。
莫不是……莫不是……自家兄长被……可那八皇双,为何却不是八皇双?
不过这样也好,只是个没了母家的双子罢了,八成到了自己宫中又叫甄氏过来,可能是皇帝要将八皇双许给郡王府,自己的大哥本是郡王府的嫡长子,虽说自己嫁入宫中,大哥却娶了
皇帝的双子有些不成体统,可八皇双毕竟身份高贵,也不算是埋没了哥哥。
想到这一层,江慧再看坐在上首的皇帝难看的脸色时,心底便稍稍放下了些,只是仍大气都不敢出的坐在原地,安静的等待着甄氏被宣过来。
没等一盏茶的时间,甄氏便快步进了内殿中,抬眼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江影和八皇双,心中顿时一沉,却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又不知前后详细,跪下给上首的皇帝行了礼后,刚微微抬起头准备看一眼江慧,皇帝却先一步开口了。
“从今日起,撤八皇双梁王称号,罚俸一年。”皇帝声音冷定,听不出喜怒,目光严厉滑过跪在下面的两人,看的八皇双先忍不住抖了起来,江影也仿佛恢复了些神智,脸上忽青忽白的垂下了头。
偌大的内宫大殿上,连根针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停顿了片刻,皇帝再度冷笑一声,开口时语气终于夹杂些嘲讽,却不知是对着谁发的。
“你倒是藏得深,既是如此,自今日起,便像是你的皇兄们一般,给你个皇子宅在外宫,无事宣奏便给朕好好闭门思过!”
皇子宅?
只有是男子还未封王的皇子,才会被在宫外赐予皇子宅?
这八皇双……是个实打实的男子?
听到这三个字,不管是江慧还是江影脸色都是一灰,竟同时涌上了不敢置信和惊恐之意,江影比坐在椅子上的妹妹,更多了几分莫名的憎恨和羞愤,他紧紧咬着牙,像是在承受着莫大的屈辱,却仿佛鼓不起涌起开口反驳皇帝的话。
八皇双却是极镇定的模样,闻言立即低身谢恩,脸上的惊慌之色却未曾褪去:”多谢父皇宽宥儿臣,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至于江影……”皇帝高高坐在上首,目光睥睨的看着行礼的八皇子,目光又落在了江影的脸上,眯起了眼睛,”免官,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