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容昊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立时站起身来就出了门,江洛玉被他的眼神看的心中古怪,竟觉得那眼神中似乎有着幽怨意味,不由露出更深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
大礼已毕,厚重的帝子喜服可以褪下,可一般碍于礼仪要等到洞房之时由夫主来脱,江洛玉身份高贵也不看重这些,更何况在慕容府中亲族并不算多,因此不等慕容氏的亲族前来,就起身走到屏风后自己脱下了喜服,卸下了发冠和串珠,只用凤尾当做簪子来束发。
再度走出屏风后时,江洛玉已换了一身浅紫色的帝子服,发髻松松的绾在脑后,刚准备开口唤眠星将喜服拿走,就看到一边走来了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对着自己行礼后轻声贺喜道:“恭喜帝子,贺喜帝子,终于得偿所愿,嫁给慕容将军。”
看清了眼前是什么人,江洛玉略微眯了眯眼睛,笑道:“依依你客气了。”
唐依依闻言,忙摇了摇头,眼光暗暗掠过江洛玉掩在袖中的手,神色轻快问道:“帝子,这么长时间,您口渴么,要不要依依给您倒杯水来?”
江洛玉看着她眼神落下的方向,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笑容却很是真诚:“好啊,麻烦依依了。”
热茶端来,唐依依便跟着跪坐在地上,给江洛玉捶着腿,目光却仍是锲而不舍的从袖袍角向着胳膊里看,好似是在寻找着什么,江洛玉看着她的眼神,手中的热茶还没开盖,就放了下
来。
“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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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玉低下头,一边和她对视,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长长衣袖下的手臂:“若是我没看错的话,你刚才仿佛……是在我手臂上,找什么东西?”
唐依依没想到他这么敏锐,一下就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跪在了他面前,顾左右而言他:“帝子笑言了,依依不敢冒犯帝子。”
“冒犯?”江洛玉闻言,不由低低的笑了一声,若有所思的轻声喃喃道,“你的冒犯,可不止这个呢。”
话音未落,不等唐依依回答,他就放下茶盏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了一条小缝,目光悠远的看着窗外被阳光照亮,显露出波光淋漓,种植的赤莲有些已然开放,衬着汉白玉做的栏杆,红白交错下美丽万分的景象
他正在安静的注视着外间的景色,仍然跪在他身后的唐依依就显得有些心神不定,还是忍
不住将目光朝着江洛玉垂下的那只手瞟,直到门外传来眠星的声音:“帝子,慕容氏的人来了”
“请他们进来。”关上面前的窗,江洛玉回头扫了她一眼,“你先起来,站到一边。”
唐依依不敢违抗,连忙站起身躲到一边去:“是……帝子。”
她刚刚站好,江洛玉便听见大门一阵响动,一个穿戴华贵的妇人带着一个畏畏缩缩,虽然眉清目秀但却情貌猥琐的公子哥走了进来,看见站在屋子中央的他时,先是惊讶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笑着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初次见面,妾身见过帝子了。”
江洛玉知道她惊讶的眼神,是因为自己居然早早就脱下了喜服,也不做解释,只是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含笑回礼道:“这位就是二婶罢,静玉见过二婶。”
“帝子好眼光,竟是一下子认出了妾身。”刘氏看着他低身行礼,又看了看一边放置的喜服,心中猜想这西华帝子这么快就将喜服脱下来,定然是对夫主不满意了,看来不用自己动手,大房依旧不会宁静,笑容就更大了,推了推自己身边养了三个月伤好不容易爬起来,一同前来见礼的慕容诚。
“这是诚儿,诚儿,还不快向你堂兄嫂行礼。”
对比于刘氏隐约的幸灾乐祸和本身的老谋深算,慕容诚却是完全一个反面,他自从一进门眼神就像是黏在了江洛玉脸上,几乎忍不住那副垂涎三尺的模样,一边行礼还一边吸了口口水:“给……给堂兄嫂行礼了,堂兄嫂可真像……真像天上的仙子一样……”
江洛玉听到这明显有着特殊意味的话,脸色丝毫不变,乌黑的眸子却骤然沉下,笑着侧身没有受他的礼:“堂弟此话,静玉可听不懂了。”
他的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稍带虚弱的声音,其中也带着极为明显的怒气:“堂兄,这是我大哥的大婚之日,你说对兄嫂的这都是些什么话?还不快些向兄嫂赔礼,说你失言了!”
一听这个声音,江洛玉敛去眼底的厉色,看着被人搀扶着迈步进来,特地前来贺喜的慕容祭,点了点头后,目光又淡淡转向慕容诚:“二弟无需如此生气,想必堂弟不过是一时口误,不是有意要这么说的,是不是,堂弟?”
慕容诚一进来就被他面容的美丽所迷,此刻离近了看就更是痴迷了,可目光一接触到那双
深不见底的眸子,脑后却陡然升起一丝冷意,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应道:“是,是这样的……
”
刘氏见两人一唱一和的,将慕容诚逼得后退,又见自己的儿子胆小如鼠的不敢反驳,她本来就是故意来瞧瞧大房的嫡长媳是什么模样,没想到却被人将了一军,自然恼羞成怒,可碍于江洛玉身份高贵,她只能将矛头对准刚进门的慕容祭。
“祭公子,诚儿怎么说也是你的兄长,你怎么能如此口出不逊?”
慕容祭眼底闪过讥诮,被人扶着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虽脸色苍白虚弱,神色却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