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居然在问我要理由,他迟海东做的这些事,难道都不足以成为你恨他的理由吗,反过来你在做什么,你在帮他?”
“我可以不帮他。”迟屿沉下声音,“除非有一天你真的拿到他出轨的证据。”
感情上他毫无疑问站在赵双晴这一边,但并不是说会无底线的支持她任何决定。
“迟屿你脑子坏了是不是?!”赵双晴拔高了声音,颤抖着手拉着他的衣服,“是他杀了你妈和你妹妹,你姥姥姥爷所有人都因为他而死你忘了!”
“迟董事长不是那样的人,赵小姐讲话要有证据。”李林说:“否则你这是污蔑。”
“你给我闭嘴!”赵双晴怒瞪向他,“我们家的家务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你算什么东西,你就是迟海东养的一条狗,这两年昧着良心替他做了多少亏心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够了!”迟屿突然吼了一声,“你们都给我闭嘴!”
“迟屿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赵双晴刚才还盛满了怒火的脸上,被他这么一吼,再看过赖谋伤,“你姥姥姥爷对你这么好,你妈妈生你养你到这么大,吃了多少苦,你现在居然向着那个混蛋,你这么做对得起他们吗,你是想让他们死不瞑目吗?!”
“要什么证据?那么多人死在你面前就是证据,他迟海东敢做不敢当,让你来替他出头,他不是人,你跟着他一块是想干什么,你连脸都不要了?!”
“我忘了,你姓迟,不姓赵,你是他们家的人,你向着他说话是应该的,我才是那个外人!”
“……”
有一声尖利的嘶喊浅浅的憋在迟屿的嗓子口,带着密密麻麻的刺,就这样勾着他的皮肉,每一寸呼吸都血肉模糊,仿佛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
他想吼出来,想奋力的发泄,想让赵双晴带着她一声声如同鞭笞的质问一起消失,可面对周围不时看过来的带着探究与好奇的目光,他只能硬生生把这些带血的声音都咽下去。
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是他经历这一切?
为什么他爱着的人要因为他最亲的人而死?
为什么他的决定怎么做都是错但偏偏他又不得不选择?
他也想问为什么,想问赵双莹,想问迟海东,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但没有人回答他。
事情发生过后的这几年里,他一次又一次的把濒临爆发的情绪收拾妥帖再安稳的放回去,仿佛那里有个真空的压缩袋,什么都可以往里丢,永远都不用担心会有装满的一天。
他不会觉得压抑,不会感到崩溃,他心平气和的面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所以没有人来问过他,他还承不承受的住,夹在永远没有结果的争论里是不是还能分得清方向,他有时候一个人静下来,也会埋怨赵双莹的自私,她一了百了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让留下的人来为她承担她身前没有了结彻底的痛苦,他是,赵双晴是,迟海东也是,凭什么呢?
后面赵双晴还说了什么他没有听下去,就这样从她歇斯底里的哭喊声里跑了出来,李林替他挡着她,无论她在身后呵斥他多少声站住,只要他不回头,那些话对他就不起作用,他跨上车,飞快的往前骑了出去,好像这样就能让脑子里充斥着的赵双晴对他的谩骂都留在身后。
他心里面憋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每一次迸射出来的火星都烫的他几乎要丧失理智,他厌恶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甚至和赵双莹一样想到过死亡,只是他不敢,他没有勇气去结束。
所以活该他这样苟延残喘。
低矮的民房周围没有半点亮光,迟屿一路骑过去,扑面而来的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发酵着他内心的痛苦,每走一步都让他呼吸困难,他两只手紧紧的捏着车闸支撑着自己。
他把车扔在程央家楼下,和他那辆破车一起倒在那里,他冲上楼,用力的拍了两下门。
程央过来开,房间里没有开灯,他穿着睡衣,迟屿什么话都没说,冲进去一把抱住了他。
“怎么……”程央话还没说出口,迟屿冰冷的唇就撞了上来,不管不住的压着他的头,有些狂热的带着撕咬的力道辗转着。
程央推了推他,发现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在勒着他,一瞬间他甚至感觉到窒息,他皱了皱眉,挣扎中往后退了一步,迟屿飞快的追了上来,身体撞到身后的椅子,倒在地上,黑暗里发出很大的声响。
迟屿撕扯着他的衣服,手抓在他腰上,程央痛的狠狠推了他一把,迟屿让开点距离,但很快又贴了上来,直接去扯他的裤子,程央穿的是睡裤,松松垮垮的一下就被他扯下来大半。
意识到他不是开玩笑后,程央手上的力道也开始狠了起来,他记得他以前说过,他可以跟他做爱,但一定不能在他家里,对于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这里永远是块禁地。
他偏开头,一只手卡着迟屿的脖子,猛的把他往后推到门边,目光阴狠的看着他,“你吃错药了?”
迟屿红着眼睛只看了他一眼,深深的喘过两口气后,他拽过他的衣领,猛的把他往卫生间里拉了过去。
而程央对于迟屿如此不客气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给了他半边带着红痕的脸颊狠狠的一拳。
第六十章辞与不辞
程央觉得有什么东西要把自己从下面彻底的锯裂开,疼痛和愤怒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予取予夺的耻辱以及莫名的疯狂突然就让他不想再配合他,不想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