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可,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又为何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心疼!
嗜血剑奶声奶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对哦!好像真的从来没听过他提起你呢?我说他怎么怪怪的,还把我送人了?他把我送人的时候,我都伤心死了,我以为你们不把我当好朋友了呢!”
“没有,他没有不把你当朋友,他只是不记得你了。”金洁给嗜血传音,心中苦笑,一口腥甜泛到口中,努力的咬咬牙,又给咽了回去。
他不记得自己了!
忘记了!不爱了!
那自己受了这么年相思绳的折磨又算什么?
他又怎么会失忆的?是受伤,是走火入魔,还是被人刻意洗去了记忆?
金洁希望是第三种,虽然这对自己来说最残忍,但是,至少他是好好的。
他家高手众多,洗去记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本来自己还在为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而沾沾自喜,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一口心头血再也没能忍住,终于吐了出来。
韩凝霜连忙掏出丝帕来帮他擦拭,金洁看到那丝帕的一刻心神一荡,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手绢是极北高原银筋冰蚕丝所织,自带冰霜之力,又比普通的冰蚕丝多了一抹月华的光芒,银白之色中带了一丝淡黄,十分漂亮,丝帕周边镶了一圈金边,是用有凤凰血脉的金翎云雀凤冠上的金丝羽毛织成,这样珍贵的帕子是韩凝霜特意去定做的,他定了一百张,他曾拿着这丝帕在金洁面前得瑟:
“明似月,洁如霜!这帕子应了金洁,凝霜之意,做咱俩的定情信物,如何?”
“哪有定情信物定一百份的?另外的九十九张丝帕你准备送给谁?”
往事历历在目,可眼前之人却已全然不复当年的情意,金洁推开他,既已相忘,徒惹纠缠做什么?难道还要再来一遍吗?
这样也好,桥归桥,路归路,冰霜真人一柄冰晶剑名动天下,自己安隅在幽冥沼泽继续做自己幽冥老祖就好,偏要和他牵扯什么?
双目再次睁开的时候,心情已经平静,是不是真的能够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至少,表面看来,他又变成了之前的那个幽冥老祖,一层阴气聚成的黑雾再次蒙上了面孔。
“你们这是做什么?”金洁对着跪在他面前的姚氏兄妹说。
“恩公!您不记得我们了?当年是您把我们从雅都的教坊司给救出来的,还把我们送进了天下第一仙门,恩公,我们一时一刻都不敢忘记您,您的大恩大德……”
金洁被姚勤吵得头疼,怎么是他们?当年这两个小鬼,一个六七岁,一个三四岁,自己又不是他们亲爹妈,十几年过去了,哪里还能认得出来?
一股劲风将他们兄妹二人从地上扶了起来,金洁说:
“是你们?长大了,一时没能认出来,你们也不必跪我,我并非你们恩公,当年我救你们自有我的理由,须记住,你们乃忠良之后,要谨守家训,遵从本心,将所学之能造化天下苍生,方才不负关爱你们之人一片拳拳之心,以后不必再跪我,你们不欠我什么。”
“可是,恩公,当年若非……”
金洁打断他:“不必再说,你我并不相欠!”
幽冥老祖的声音很冷,姚勤也知不便再说下去,只是就这样并非自己想要的结果,他情不自禁的望向冰霜真人,韩凝霜冲他摇摇头,姚勤再有不甘也只得闭上嘴,姚瑾当时年幼,尚未记事,反应反而没有姚勤那么大。
一个略有油滑的声音在金洁耳中想起:
“原来是姚将军的孙子!”这正是那柄青锋剑的声音:“你不打算让他们见见?”
金洁用灵识回答他:“徒惹伤感罢了,若是让他们知道真相,怕是会忌恨于我,说不定还会影响道心,耽误了以后的修炼。”
“也是!万一动摇了姚将军的军心就不好了。”
“你以为他是你啊?那么多心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用了姚将军,那我必就信他!”
“我要喝桃花醉!”青锋气鼓鼓的说,金洁说他心思多,他不高兴了。
“我也要喝!”嗜血的娃娃音响起。
“小屁孩喝什么酒?你天天在元瑶还喝不到桃花醉?”青锋训他。
“我不敢!”嗜血超级委屈:“我不敢让他们知道我修出灵识了,我怕他们把我当成魔给杀了。”
“小屁孩这些年也过得不容易,还是跟着金洁的日子开心吧?吃香的,喝辣的!”
“别教坏小孩子!”炎也开口了:“你自己吃喝玩乐不思进取,别把小嗜血也给带坏了。”
“好了!你们别吵了。”金洁适时的阻止了他们,失血过多本就头晕的厉害,刚才被姚勤吵了半天,现在这几个剑灵又不放过他。
略略歇了一会儿,他对韩凝霜说:“之前说好的,三坛桃花醉。”
韩凝霜道:“出门在外,没带那么多酒,朝阳峰内多的是,冰霜以为,幽冥老祖不妨随我一同回元瑶,我们一醉方休,到时,莫说是三坛,就是三百坛也不在话下,再者,老祖这手臂终是为我元瑶弟子所伤,我元瑶有义务、有责任为您治疗,只是普通的丹药不适合老祖,元瑶派的医修尚还过得去,老祖不妨移驾,元瑶一游,如何?”
韩凝霜说的不错,自己这断肢若想重新生长,少不了医修的帮忙,只是,真的要去元瑶吗?
上一次去,手上多了相思绳,这一次又会多些什么,还是丢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