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把这句判词,用泪水和绝望泡透,一天一天挨成几千个日日夜夜的无助。
凤零一想到厉沐枫的过往,就无法对厉家除了陆笙以外的人产生好感。
陆笙从没有参加过折磨厉沐枫,他自己也是个可怜孩子,父母早亡寄人篱下,整个童年都在家族的夹缝阴影中栖息偷生。
他们俩对家族毫无感情,就算有,也只是想逃离的憎恶。
这大概也是世代经商的厉家,为何会在这一代出两个物理学家的理由。
“去,”凤零收起和毛团子玩闹宴会礼仪的闲散,上身微微前倾,双肘撑在膝盖上,两手合握,黑瞳中侵略之色强势流露,“栖梧谷没有不战而退的。”
不等对方答话,凤零又唤两只毛团,“栖梧谷乔流华,沈泉。”
听到自己被冠以栖梧谷前缀的全名,两小只心有所感,齐齐换上一脸肃然,“在!”
“给厉先生背诵家规第一条,”青年眉眼冷然,傲雪凌霜。
“栖梧谷不受欺辱,人若犯我,双倍偿还。”
两人神色同样冷肃,不同质感的少年音重叠在一起,让人错觉他们身后是铁马战车,来自远古的战意,带着睥睨众生杀伐天下的气势穿越了层层时空。
凤零又让他们诵了剩下三条,道,“不比蓝家四千条那般繁琐,我家只有四条家规,好记。先生作为我的人,还望烂熟于心。”
栖梧谷的规则虽然只有四条,却浸着厚重的鲜血,每一条都铭刻着亡灵的英姿,它们不仅是定给自己的守则,更是划给三界周天的雷池。
“厉家以前不知不罪,现在我说了,他们就要学着遵守,是不是?”凤零笑得没有温度,语调里也呼啸着胡地的朔气金风。
看着凤零眉宇间挞伐天下的肃煞,厉沐枫忽然领悟到,那天在rry感到的杀气并不是衣服颜色的错觉,而是凤零真正带着与生俱来的毁灭气息。
平时不显,仅是因为他连破坏都懒得上心,这种令人心醉的破灭始终埋在他的骨子里。
厉沐枫觉得他现在热血与狼血齐齐沸腾。
一面被凤零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毁灭感染到,胸中灼热着破坏yù_wàng的热血,一面又被凤零清凉嗓音读出来的“先生”二字苏到,心底荡着想听人在床笫之间也这么叫他的狼血。
“去,我们先瞬移去那不勒斯买西装,”厉沐枫已经从阵仗中明白凤零心意,不招惹,绝不代表怕事。
只要有人敢逾矩,凡犯我者,欺我者,辱我者,皆双数偿还。
男人一面说话,一面抓着青年的手往自己发间一插。
然后就见对方的凌人气势以肉眼可察的速度消弭,等他食指卷绕着男人一缕墨发,再度开口时候,已经恢复成平时人畜无害的清冷模样,“说起来,男伴女伴我都可以,”
厉沐枫连忙拒绝,“变成乔羽?不行,不能用别人的脸。”
“我没有性别,”凤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提到女的就会想到乔羽。
我准媳妇是双性?
厉沐枫就着腻歪在凤零肩上的姿势,小眼神不受控制地在某人平平的胸和两腿之间的来回逡巡。
回想一下,他这么久一直没见过凤零的全|裸,就连睡觉时候,他也只脱了上衣,下身依然穿着睡裤,难道真的是双性,所以才一直这么保守?
疑人偷斧,越想越像,厉沐枫完全忘了正常人也不会没事就在同居对象面前裸奔,那是xìng_sāo_rǎo。
厉沐枫的气息波动太微妙,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也过热,凤零一秒对上这个人的恶趣味,“你有的我有,你没有的我也没有。”
“只是不存在性别概念,身体依然是男性,谢谢,”感觉到某人的失望,凤零在心里反省了想要揍人的不成熟,“都可以是指如果要求女伴,我不介意女装,或者干脆女性模样。”
“哦,”厉沐枫心里说不清是惋惜,还是松了一口气,脑袋在人手心里来回磨蹭两下,做出选择,“女装就好。”
忽然变个性别和双性差不多,也是哪里怪怪的。
那点东西断断续续的,想想就下身凉,而且和这样的人谈恋爱,他会有种自己在男男女女之间直直弯弯模糊不清的诡异感。
被自己的比喻恶寒到,厉沐枫忽然担心他家媳妇会不会跟水煮蛋一样没事玩个蛋白质变性,他虽然三观不正,但是还没歪到这个程度。
凤零听到厉沐枫的选择,也有点放松,“还是女装好,我一直以男子身份自居,从来没试过自己换个性别。”
“乔羽呢?”厉沐枫对最后一句提出质疑。
“就变了脸和身高,”凤零面瘫着脸承认自己是女装大佬,“胸是文胸海绵撑出来的。”
乔羽这姑娘把身份证借给你,大概是她一生最错误的选择。
厉沐枫心里腹诽,嘴上也不想轻易饶了这个骗他感情的天然黑,“你明明一直都是男的,还说要变成姑娘?”
谁知凤零竟然一脸我舍己为你好,你居然不领情的表情,语气里也有几分委屈,“跟你说有这个选择,备选方案abc的那种。”
这种程度的体贴,对于人类来说一般都很多余,厉沐枫已经无力吐槽他和非人类之间的思维差距。
“大大既然没有性别概念,为什么选的男性呢?”流华倒欣然接受了设定。
“给我血的三个都是男的,用人类话来说,基因遗传就这样,虽然也可以选择女,但是没有直接复制重组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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