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吗。”甘来似倒没想张初所想的,生气了,他只是突然反应过了,这个人不是年时倦,不用对他笑。
“没有啊。”张初说,他还想问很多问题,但他怂,不敢,就只能看着自家老大远去的背影。
火拼真的没有了吗?人生巅峰也没有了吗?啊。
少男心事。
甘来似严格说起来也有一堆少男心事,甚至可以说比张初还多,但是……没什么好但是的。
牛奶牛奶牛奶。
甘来似拉了俩下才拉开冰柜,查询着那个酸奶的踪影。
就是这个。
老酸奶?
老的?
是老的?
能吃?能。
但是……
甘来似将所有的酸奶都拿了出来,数了数,才五盒。
再另外一家看看吧。要买很多很多才可以。
这样子才能提着口袋送他回家。就想他送我一样。
开心。
收银员看了眼甘来似,发现是那个三更半夜来买东西的小屁孩,没什么开口的yù_wàng。
有点毛病。
收银员扫着条码,有些无聊的想着。
不怕拉肚子吗?
啧啧啧,说不定等下就来看看有没有药——这一片儿没卖药的。大主顾啊。
甘来似没有理会收银员打量的眼神,幅度极小地抖着头,上一下,下一下,很好玩,让人很开心。
开心。
五盒还是有点重量的,不过对于甘来似还行,不算太重,他准备再去买一些。
开心。
冲动是魔鬼,从某一方面来说,开心的情绪也是魔鬼。
如果是平常,甘来似就会发现路边那辆车是自己昨天,见过俩次的车。
但是吧,他开心,所以没有。
电影里的情节很炫酷,总有人会来拯救被绑架的人,但当甘来似后颈传来眩晕的时候,他突然就慌了。
谁知道我不见了?
谁知道会我不见了?
谁想知道我不见了?
年时倦会吗?
年时倦想吗?
他什么时候会发现我不见了?
他会不会永远都不会发现我不见了?
那我会怎么死掉呢?
会死的很痛苦,还是很轻松?
我的尸体呢?
是随便扔在某一个角落,然后,某一天,有一个人来,踩过我风化了的骨灰,疑惑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些破布。
恐慌。
然后是茫然。
原来,我死了,谁也不知道。
那我为什么要活着呢?
明明一切都开始变了啊。
明明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要扒着年时倦,死死地扒着,但是……但是……但是……
突然就想哭了——虽然这没有任何用,但是就是那么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达到了临界点,被戳到了,受不了了。
我要哭了!
我要哭了!
哭不出来。
或许……我死了,会变成鬼,然后我还是可以跟在年时倦身边,可以紧紧地扒着他,扒得特别严实怎么也甩不掉。
这么一想想,又那么一想想,还没等甘来似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就只剩下“这个床有点硬”的残念了。
我晕了。
我要死了。
我要变成鬼,必须。
我还是要扒着年时倦。
小张有些纠结地看了看后备箱,甘来似被塞了进去,“大少……这个样子……”
“闭嘴。”大少说。
“……”小张闭了嘴,然后又将注意力放在自己手里的口袋,“大少,这个酸奶……”
“下车扔了。”大少很冷漠。
“哦。”小张点了点头,怪可惜的,不过必须得听话啊。
车路过一个垃圾桶时停了停,小张没开门,只是打开了窗户,将酸奶扔了出去。
“啪嗒——”
正中。
车开走了,留下满脸的尾气。
没有人知道这个垃圾桶里的酸奶满含着一个少年如何的心思,就像没有人知道有一个人就这么被带走了。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都在走着。
一只鸟飞了过来,站在垃圾桶的边沿,歪着头,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这个塑料口袋。
“啾——啾啾——”
“去去去。”一个老婆婆赶走鸟,将手伸进去翻找着。
“谁丢的东西……”老婆婆拿起塑料袋,打量了一番,“还好我老婆子识字,酸奶啊,捡回去给孙子尝尝。”
她又翻了翻,没翻出来其他的,将酸奶放进自己背上的口袋里,走远了。
瞧,真没人知道。
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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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时倦哼着歌,开着车,到了小巷。
下午一点,不早了,以往一到,小屁孩儿就已经在翻垃圾了,今儿是听话了,没有来这么早了?
一个小时。
没来。
有点奇怪,但没什么大毛病,大概就是想表达下自己的小愤怒?
一个半小时。
没来。
那个扔早餐的小孩儿倒是在小巷逛了逛,走了。
俩个小时。
扔早餐的小孩儿又来了,年时倦四处看了看,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
“看见甘来似没?”年时倦快步走过去询问。
“啊……看见了,刚才还聊了会儿。”张初愣了下才回答。
愣个屁哎,机灵点儿行不。虽这么想着,但年时倦表面还是特别平静,或者说是冷漠,“刚才是多久?”
“就……十点左右吧。”张初不大确定,他甚至有点儿犹豫要不要告诉这个人。
难道是这个人要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