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脸,只听时绎舟问:“不舒服吗?”
“好像感冒了。”
“哎呀,这可不好,大哥回家不会收拾我吧,”时绎舟的声音像是扭曲了,邱十里听来,忽高忽低的,“你快回屋休息休息吧,我去教老四写汉字。”
邱十里没再坚持,他认为自己现在只能写出狗爬字来,于是道了晚安,扶着楼梯扶手,慢吞吞地爬上二楼,回了自己的卧室。他连灯都没开,刚挨着床就躺了下去,衣服也没脱,昏昏沉沉,却越发睡不着,那股火烧般的感觉更明显了,心跳的声音也很大,撞在胸腔很沉,他意识到,自己居然**了。
可他现在也琢磨不了太多,这是为什么,怎么会。他更没法帮自己纾解一下,思维根本不听使唤,一摸上自己,无论哪一处,他就挡不住地想起时湛阳碰那里的时候,然后就特别特别想哭,想被密不透风地抱住,想看见点亮光,而他周围空无一人,那么黑,那么暗。
不知到了几点,门口突然破出一道亮光,紧接着又关上了,是有人进来。不该是管家,管家从不擅自闯他的卧室,看身高,也绝不是老四。
邱十里正混沌地猜测着,忽觉床沿一沉,一股甜腻到刺鼻的香气飘了过来,大概是甜橙混了迷迭香,近在咫尺,紧接着,他的裤裆被一只手覆上,有人在解他的皮带。
“啊!”一声甜丝丝的女人的惊呼,是因为邱十里一把将人推开,自己弹坐了起来。他用力撑着身子,扭开台灯,盯着自己床上那位只穿了内衣的年轻白人女子,“你是谁?”
“我是……”女人的眼睛张得老大,显得颇为无辜,“来帮你服务的。”
“什么服务,你怎么进来的,”邱十里头痛欲裂,下床扶墙站着,“算了,穿好衣服,我叫人送你回家。”
女人急了,娇俏的面容皱了起来,“人家是应召女郎啦!没赚到钱回什么家!一定要人家说得这么直接!”
邱十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木了一阵,问:“谁叫你来的。”他又道:“一个年轻男的,亚裔,说话喜欢咬字咬得很轻,对不对。”
“大概是吧……”女人眨了眨眼,“他叫车把我接过来,好大一个庄园,我吓坏了,然后他在一楼等着我,亚裔,很年轻,听声音就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位。他把我领了上来,让我进来但不要开灯,我以为是什么糟老头子,还真让我撞上这么一个小帅哥!”
说罢她就又要缠上来,把邱十里往床上带,邱十里却一言不发地扯开她的手,安静到一种恐怖的地步,脱了外套挽起袖子,光着脚快速走出房间。
他踉踉跄跄地下楼,时绎舟果然没去教老四写汉字,而是在客厅坐着抽烟,饶有兴趣地抬眼看他,惬意得就像在等他一样。
“这么快就享受完了?人不够漂亮?还是我的药效还不够啊。”
邱十里没有应声,只是走近,揪着领口把他拽起来,又照着脸蛋,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第二十六章
深夜的门口被打上车灯雪亮的光,女佣忙着去迎,邵三扶着时湛阳进来,正急得心急火燎的老管家一时也停止了拉架,“大少爷!”他被蹭了一袖的血,“大少爷您快来看看!”
时湛阳盯着地面,头脑有些混乱。他最不能喝啤酒,可在酒桌上那位千金小姐执意要灌,这种事手下又不能替,他最终还是不得不客气地喝了两杯。从市中心回家,一路上他都心烦意乱,琢磨着未来怎样杜绝此类无意义的相亲活动,如今,他一抬眼,有俩人扭打在自己家大客厅里,其中把对方按在地上狂抽的那位他认出来了,是邱十里。
思维略有迟钝,可时湛阳的动作还是麻利的,身后邵三正在“老大老大”地喊,他自己冲过去,本想着如果占上风就让小弟揍尽兴了再说,反正是自己家地盘,近看才发觉邱十里也流了鼻血,衬衫扯破了,脖子上还有被掐出来的深深的红痕。
时湛阳立刻清醒了八分,从背后搂进腋下,把揍人揍得心无旁骛的邱十里拔起来,抱到沙发上放好,回头一瞧,躺地上的那位,果然是老二。
他鼻青脸肿,左眼已经睁不开了,嘴角淌着血迹,却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这么小还能过肩摔……”
邱十里则一语不发,如梦初醒,他僵僵地坐着,怔怔地侧目看着时湛阳,手背慢慢渗着血,甚至在指缝间滴流,气喘得又粗又急。
时湛阳警告自己冷静,堵在两人中间,“怎么回事?”他问。
老二笑了笑,兀自坐起来,靠在茶几沿上啐了口血沫,“本来是美事一桩。”
这时有女佣领人下来了,是个有着梦露式金发的年轻女人,内衣外面只裹了层毯子,“抱歉啦大佬……”她煞白着脸,扫了几眼这兄弟三个,看时湛阳的眼神尤为惊惧,“我只是来工作,不要我就回去……”
时湛阳的表情确实恐怖,不止能吓到小姑娘,不过他自己没意识到,他垂眼看着二弟,用中文道,“时绎舟,你说清楚。”
“就是找只鸡而已啊,”时绎舟也用中文答,挑眉盯住时湛阳漆黑的瞳仁,“你不在嘛,有人失魂落魄的,我就给你的心肝宝贝弄了点好东西喝,又叫上美人,让他找点乐子。”
霎时间,整间屋子都死寂了,时湛阳却没有暴跳如雷,他先看了邱十里几眼,异常冷静地开口,叫管家带他上楼,把医生喊起来检查一下,又叫邵三把这女人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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