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叫大事?你看这脸上她给我挠的!”
“挠你活该!你看你给我扥的,头皮都出血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大字报。再说谁骂你了,你不认字啊,睁大眼看看办报上写的什么。‘王爱香,快交团费’,这是骂你?这是事实!”围裙大妈不甘示弱地转过身,眼神中发射着鄙视的视线。
“多大点事,你非得指名道姓!你这是侵犯了我的名誉权,公布我的隐私,你知道吗?微信说一声不行,你来敲敲门不行?那个破舞蹈团我都三个月没去了,还找我要钱?你穷疯了?”
“讲不讲理,你是没去排练,团里订衣服订扇子你哪次没拿?入了团就得交团费,懂不懂王法。还微信、敲门,我把你们家门敲漏了,也叫不醒你这个装死的。”
“你怎么说话!”
一直安然当听客的姜准忽然凑了过来,问:“两位阿姨老居民了吧,认识贺莉吗?”
眼看又要撕起来的两人有一瞬间的停顿,彼此间相互打量,都在衡量是继续解决私人恩怨还是一场新的八卦。
姜准又说:“他家出了点事,我想了解下情况。”
他今天穿了警服,配上他那张七情寡淡的表情,更显得板森森一脸正气。
两位大妈慢慢松缓了身体,坐回了原处。扇子大妈说贺莉也是舞蹈团的,我不熟,你问她。
围裙大妈叹了口气说:“我就说他家早晚得出事,他家那个小子看见人像看见鬼。”
“贺家夫妇总吵架吗?”姜准问。
“不吵。贺莉是特别柔弱的那个女的,到不了男的发火就懂得认怂。他们家是前年搬来的,外地人,男的干装修,贺莉是家庭主妇。平时挺好的,一家人说话都轻声细语,偶尔男的喝了酒会闹,一会儿也就停了。我跟他家一个楼的,听过一楼的抱怨。”
“他们有亲戚来过吗?”
“没看见过。就他们三口在这。”
“您去他们家吗?”
“去过。我是我们楼的楼长,他们刚搬来就去打个招呼,问问贺莉要不要加入舞团,她同意了。”
“她当时是怎么个态度?”姜准问。
“特别感兴趣,恨不得立刻就跟我下楼跳,不过好像是身体不好,很少来排练但是每次团费都及时交。”她说着看了眼旁边的扇子大妈,得到了意料中的一声冷哼。
“团费每次怎么收?”
“转账啊,现在这么方便。但是像总不来排练的这几个呢,我都要去家里他们家里看看。其实我办这个舞团,主要是希望大家能多锻炼,聚一块说说话,是以参加为主。所以我就想去劝劝她们,我也退休了,要是有能帮上忙的就帮一把。就5号楼张奶奶家,儿女都在北京上班周末才回来,平时就和小孙女两人住,突然不来跳舞了,她手机用的也不熟,我就去看看,然后跟她带着孩子一块儿去的医院。都烧到38.5度了,她那么大岁数怎么弄。”围裙大妈说。
旁边扇子大妈的表情有了些松动。
姜准没有打断,用下一个问题赶忙把话题拽了回来:“您去她家时,她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屋里装修的是真好,每个开关都有开关罩,又干净又利落。就是她老公挺凶的,不喜欢我总去。我看这男的控制欲特别强,贺莉在这没有什么朋友,天天就买菜做饭、接送孩子。其它倒是没什么,也没听说男的有外遇。”
姜准道了谢,把信息记在心中。两个大妈的家人来了,她们收敛了火气,离开了派出所。姜准在小民警感谢的目光中坐回了墙边。
另一边,聂诚也坐了回来,说:“另一边是失踪报案,9号楼的一个女初中时离家出走了,已经超过24小时,家属来立案了。这女孩离家出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立案也不是第一次了,目前看来和贺家没关。非要说的话,这女孩在新红中学,在贺司浩上学前班的小学旁边。你那边呢?”
“有点收获。贺莉参加了社区舞蹈团,按时交团费,从态度上看时积极的,但是很少去排练。贺伟似乎不希望她接触外人,贺莉可能知道他的秘密。”姜准说。
话音刚落,赵静云从单间里探出头,朝他们招招手。
单间里只有赵静云和贺司浩,门一关上,外面的嘈杂登时消失。
“小朋友,我来了。你好些了吗?”聂诚走到贺司浩面前说。
贺司浩盯着他的眼睛,点点头。
“有什么想和我们说的吗?”
贺司浩摇摇头。
“好。”聂诚朝他笑了笑,转头问赵静云:“今晚他怎么安排?”
“先留在所里,明天一早福利院的老师会来。”赵静云说。
聂诚要来笔纸,将电话写在纸条上,对贺司浩说:“叔叔知道你现在难过害怕委屈,但是我们还有工作,没办法一直照顾你。明天会有专门的老师来接你,他们会保护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打这个电话,可以吗?”
贺司浩坚定地摇摇头。
“先别忙着拒绝,现在你还可以呆在这,明天一早才离开。”聂诚拍了拍他的头,让赵静云带他去休息。
贺司浩有极深的印随心理,对第一个看到的男警官和女警官很信任,他们中有一个在他就比较平静。如果明天他对福利院过于不适应,和可能要留在派出所甚至跟着赵静云生活一段时间。
姜准默默观察着,暗自庆幸拖油瓶没有黏上他。
“我们破门进去时,门后用小角柜顶着。角柜很小,放在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