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想,掩了窗,拿被子把秦疏裹得严实,索性自己也爬上了床,准备陪着他午睡。
其实这样的天气,真正适合搂着心爱的人温存亲昵,听着雨声说些体已话,便是什么也不做,静静挨在一处,也是莫大享受。
秦疏在床上辗转反侧,总找不到个舒服些的姿势,等他在一旁躺下,翻了两个身之后,索性滚到他怀里,半俯在他肩头上不动了。
易缜张开手臂搂住他,摸了摸他的头发,秦疏微微皱着眉,一动不动。
易缜试探地轻轻拍拍他的背,一边柔声问他:“不舒服?”
秦疏还是闭着眼睛,似乎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
“那儿不舒服?”易缜声音里有些疼惜。“肚子疼么?”
要说起哪儿不舒服,还真是全身上下都不自在,却又说不清个所以然,肚子里也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抽疼。秦疏听他这样问,略略一顿,还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易缜顿时有些紧张,明知这动作无用,还是忍不住伸手就去摸他肚子,一边又忙着要起身去唤大夫来看看。
袖子却被秦疏拽住了,他仍旧闭着眼睛,用有些无力的声音轻轻道:“只是一点点,不要紧。”却并不推开易缜放在他身上的手。
易缜低头看他脸色,见似乎还好,这才打消了去唤大夫的主意。秦疏似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身子僵了片刻,却不曾从他怀里退出来,却是转过头去,将脸半埋在他肩上,躲开他的视线,只是露出一角的耳根,微微的有些泛红。
易缜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的手还无意识的放在秦疏身上,而秦疏似乎也没有太过抗拒的意思。稍一琢磨,便明白过来,秦疏腹中不适的时候,这样的揉抚,大约确实是有些效用,能让他舒服不少,只是秦疏的性子,不肯当着他面承认,也不可能开口要求他这么做。只是他主动这样做的时候,秦疏不拒绝也就是了。
想明白这一点,易缜在心里微微一笑,但手上也不敢太过用力,只是放在他肚子上轻轻揉抚,眼下尚不足三个月,腹部自然是平坦一平,什么也摸不出来。只觉得手下的身躯过于瘦削赢弱,腰腹上都没有什么肉。
易缜心里柔情渐起,又不由得心疼,情难之禁,低头在秦疏耳鬃发际细碎亲吻,秦疏被他弄得痒,也有些不得安睡,睁眼看了看他,却也不恼,见易缜因为打扰了他而有些惴惴的模样,只是微微一笑,便随他去。
这厢气氛正温馨缱绻之时,不提防外面传来‘得得’叩门声,随即小霁的声音传来:“爹爹,爹爹,父王我是小霁!父王开门!”
两人都是一愣,秦疏便想起身,被易缜手快按住了。任他平时再怎么宠溺许霁,此时神色间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愠色,悻悻低声道:“别出声,不用理他。他过会便自己走了。”
外头小霁却不知道他父王的心思,叫了一会不见回应,却便不走,听着声音呯呯的一下一下,似乎他在拿自己的小身体来撞门了:“爹爹,你睡着了么?父王、父王开门!”
听着那声音秦疏都替他觉得疼,这下子却是忍不住了。易缜被他掐了一把,这下不情不愿去给他开门。
虽说老婆孩子热炕头也是人生一大美事,可总也还有需要把孩子排除在外的时候不是。
小霁倒是看也没看易缜隐隐不善的脸色,进门跑到床边去:“爹爹,你们睡着了么?我在外面叫半天了,你们都不开门。”
秦疏只能笑了笑,不答他这话,易缜咳了一声,正色道:“你知道爹爹休息了,还跑来吵?”
许霁哦了一声,他这时已经听出自己老子语气中的不快,却一满头雾水,于是转头看向秦疏,小心翼翼地说:“爹爹,外面下雨了。”
秦疏嗯了一声,他便扭着手指接下去说:“不能骑马不能射箭不能捉鱼放风筝……”一件件的数落完,可怜巴巴地道:“我今天陪爹爹午睡好不好?”
秦疏还没来得及说话,易缜一把揪住就想住床上爬的小家伙:“你这些天不是都不午睡的么。你没事可做了?那去书房里把字练练!”
许霁苦着脸嘟起嘴:“我早上都已经写过十张字贴了,怎么还要练?”说着不死心地扭头着身体,向秦疏伸出手去:“爹爹!”
“什么时候写得和字贴上的一样好了,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用练!”易缜把他拎得离秦疏远了一些。“你叫爹爹也没有用!”
许霁挣了几下,见脱不出易缜的手心,只得服了软:“那好吧,给我摸摸弟弟,摸摸弟弟我就去写字。”
易缜也知道这儿子不好打发,若是这也不能满足他,他是会懒着不走的,看看秦疏一脸的不动声色,却似乎并不反对的样子,无可奈何放开他道:“只许摸一下!”
许霁欢呼一声,跑过去就住秦疏身上伸手,他对来出生的弟弟一直表现得十分热切,令秦疏也微微有引动窘迫,但他对许霁却显然要比对待易缜宽容得多,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却还是忍着酥痒的感觉,任由孩子的小手在自己肚子上摸来摸去。
许霁可就不是只摸一下的工夫,他把小脑袋也凑过去,嘀嘀咕咕的和秦疏肚子里的小家伙打着招呼,一边嘿嘿地笑。说了一会儿悄悄话,他突然抬起头来问秦疏:“爹爹,肚子里的弟弟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秦疏哭笑不得,心道你口口声声地叫弟弟,这还能是男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