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变成了灰白色的,阮央才肯定——这是真的到了冷宫。
冷宫在她的印象里向来都是戾气很重的地方,甚至还听说过许多不知是真是假的传说。
但是,眼前的干干净净的地面,还有空旷的宫门口,以及耳边若有似无的交谈声,一切都在颠覆着她的印象。
这里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恐怖。
像是察觉到了阮央的视线,小核桃低声解释:“这里是陛下特意吩咐过的,太妃娘娘虽说是住在冷宫,可是衣食住行却并不比太后娘娘差,因为这件事情,宫里面都说咱们陛下孝顺呢。”
听到宁钰谦的名字,阮央噎了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跟着木木的点头。
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听到关于宁钰谦的任何事情了。
哪怕仅仅是名字,都足够让她从心底升起凉意来。
阮央在‘冷宫’门前站定,宫门大开着,院子里面坐着一个美丽女子,看年纪最多也就三十来岁,保养得很好。
她身边的位子上坐着一个老宫女,两人围在石桌边轻声说着话。
院中间种着槐树,很粗很粗的那种,阳光照在树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那位萧太妃坐在石凳上,隐在了阴影里,面容十分平静。
阮央的心情忽然就平静了下来,里面的萧太妃似乎是看见她了,只是却并未有诧异,她淡定的对阮央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
动作之间流露出来的优雅从容,让阮央怔了怔。
她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萧太妃却是淡笑着起身,“央儿来了?”
阮央愣了愣,下意识的就想去问小核桃。
小核桃从来没跟她说过,她和这位萧太妃有什么牵连。
“愣着做什么,坐呀。”萧太妃朝她招了招手,笑意吟吟的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石凳。
阮央咽了咽口水,缓慢艰难的回了一句‘是’。
随后慢慢吞吞地朝那石凳走过去,行了个礼才坐下。
“太妃娘娘……”阮央张了张嘴,正想说明来意。
萧太妃却是对她笑了笑,偏头问:“怎么,和谦儿闹矛盾了?”
阮央噎住,连自己的来意是什么都给忘了。
谦儿……
她指的,不会是宁钰谦吧……
萧太妃穿的很是朴素,只是,一眼就能看出身上的料子不俗。
头上除了一只素色的簪子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阮央垂下眼,看着白色的石桌面,开始组织着语言:“娘娘,臣妾这次来,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
萧太妃温和的笑了笑,她眼眸很温柔,眼中像是映着细碎的光影,轻声回应着阮央:“那是为了什么呀?”
阮央扭过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小核桃,小核桃显然也没料到这位萧太妃竟然认识阮央,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说不出的别扭。
“臣妾是来向娘娘您求一个人的。”阮央稳下心神,努力忽略掉这种怪异的感觉,淡定开口:“不论娘娘您有什么要求,阮央都可以替您做到,只是,这个人,对臣妾而言是真的很重要。”
诚然,苏碧槐于她,攸关性命。
萧太妃轻声笑了笑,目光慈爱的落在她身上:“那不知,央儿有什么事情竟然不去找谦儿,反而要来找我?”
阮央对上她的眼神,莫名有种被人看透心思的惶恐,定了定神,阮央镇静道:“臣妾这次来,是来向娘娘要您宫里的……”
“你怎么在这儿?”
她话还没说完,身侧就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骨子里就透出一股凉薄之感,声质偏冷硬,十分不近人情。
阮央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怔楞的抬起头,宁钰谦定定的站在萧太妃身后,皱眉看着她。
他身上不知什么时候一改往日的黑色系服装,换成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同色腰带束在腰间,白玉点缀腰身,就连一向冷硬的脸,也显出了几分柔和。
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温润感,阮央抿了抿唇,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萧太妃到很是淡定,微微笑道:“谦儿收拾好了?”
宁钰谦面色柔和下来,点了点头,目光却仍旧是不善的盯着阮央:“怎么,阮妃这么闲?”
萧太妃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示意身边的老嬷嬷起身,让宁钰谦坐下。
他才坐下,阮央就对萧太妃行了个礼,低着头无比乖顺道:“臣妾有些身子不适,想回去休息一下,还请太妃娘娘允许。”
她没有问宁钰谦,而是直接问的萧太妃,想着再怎么着,宁钰谦也会给这位长辈留点面子。
“央儿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谦儿陪你去看看?”萧太妃十分善解人意的看着宁钰谦,又说:“不过,哀家瞧着央儿的气色很好呀,莫非是……”
萧太妃掩唇,低低一笑,眼神揶揄的看向宁钰谦:“央儿莫不是刻意躲着谦儿?”
宁钰谦在她的视线之下,耳垂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