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帕纳先科确实感到了绝望,在这一天上午,他已经在电话里向斯大林保证——最迟在7月13日早上,苏联的国旗必然插在张鼓峰和沙草峰的峰顶。而现在,除非发生神迹,这个承诺已经基本落空了。
怎么办?怎么办!
阿帕纳先科脑子里全是这个问题,他双眼泛着红光,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地图,良久都不发一言。
也许是十分钟,或者二十分钟。长久的沉默之后,阿帕纳先科猛地站了起来,狠狠地捶了一下桌面,狰狞地说道:“准备夜战!让26和39步兵师做好战斗准备,两个小时,不,一个小时之后投入战场!”
什捷尔恩瞪大了眼睛,因为这道命令简直是胡闹,第26和39步兵师主力在7月11日深夜才急行军抵达战场,转过天来经过一番休整才稍稍缓过气来。并且对于张鼓峰附近的情况,这两个师完全不了解,也没有做好投入战斗的准备。这么匆匆忙忙地将他们丢入战场,而且还是参加夜战,说不好听点,这等同于谋杀!
作为参谋长,什捷尔恩有责任也有义务向阿帕纳先科指出其中的风险,可很显然阿帕纳先科根本就听不进去。
“执行我的命令,一个小时之后,我必须看到26和3师投入战斗!”
什捷尔恩还想再进言,但是阿帕纳先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与此同时,为虎作伥的梅赫利斯也开口:“什捷尔恩同志。你还在犹豫什么。立刻执行命令!否则我只能认为你胆小怯战。作为方面军政委,我必须提醒你,你现在的思想很危险!”
什捷尔恩叹了口气,司令员和政委都下定了决心,他这个参谋长还能说什么?弄不好激怒了这两个混蛋,当即就会给他小鞋穿,尤其是梅赫利斯这个王八蛋,说不定就会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栽在他的头上。
就在什捷尔恩说不出话来时。雷恰戈夫实在看不下去了,作为方面军的副司令员,他再也不能坐视了:“阿帕纳先科同志,投入26和39步兵师进行夜战是不是要通知安德烈同志一声,作为军委的特派员,我们有义务向他通报……”
阿帕纳先科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某仙人的名字,顿时他冷哼了一声:“那你去通报好了!”
雷恰戈夫变了变脸色,他知道阿帕纳先科这是把他也恨上了,一想起之前忤逆过阿帕纳先科的同僚的结局,他就感到一阵心寒。不过让雷恰戈夫没有想到的是。让他心寒的还在后面,因为狗腿子梅赫利斯很快就补充了一句:
“这三天以来。航空兵的表现实在不尽如人意,根本就没有尽到应该有的义务,还导致了大量的误伤……这其中雷恰戈夫同志领导不力难辞其咎,要想改变战场上不利的形势,我们就首先要解决内部的问题。阿帕纳先科同志,请您授予我权力执行战场纪律吧!”
“你……”
雷恰戈夫差点没吐血,他就是说了句实话,这都有错误了?航空兵支援不力?简直是笑话!误伤,尼玛昨天晚上是谁力主狂轰滥炸还承诺将误伤的责任一肩承担的。卧槽,这简直是坑人!
“有什么你你我我的,”梅赫利斯白了雷恰戈夫一眼,冷酷地说道:“我建议立刻解除雷恰戈夫的职务,并马上严加审讯!”
阿帕纳先科眼中闪过一道白光,他当然知道雷恰戈夫是无辜的,但是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死道友不死贫道。昨天李晓峰可是重点强调过误击的责任,以那厮的尿性,绝对会死死地抓住这个问题做文章。到时候承诺承担责任的他绝对没好果子吃。与其被某人整死,不如赶紧找一只替罪羊。而雷恰戈夫这个主管航空兵的副司令员绝对是最好的那一只。
顿时阿帕纳先科就板起了面孔:“解除雷恰戈夫的职务,将他带下去接受审查!”
“阿帕纳先科、梅赫利斯,你们两个混蛋!”雷恰戈夫眼睛都红了,他知道这是要弄死他的节奏,可是这里是阿帕纳先科的指挥部,他只有被鱼肉的份。
当卫兵将雷恰戈夫抓住的时候,这位航空兵指挥官杜鹃啼血一般吼了一声:“你们不得好死!”
不过雷恰戈夫的哀嚎换来的只是梅赫利斯的冷喝:“堵上他的嘴,将他立刻带下去!”
眼瞧着雷恰戈夫就只有死路一条,关键时刻李晓峰赶到了:“堵上谁的嘴啊?又要把谁带下去?我倒想看看是谁这么大的官威!”
啧……
阿帕纳先科和梅赫利斯对视了一眼,两人很是懊悔,怎么就慢了一步,让某人赶上了呢?
“安德烈同志,请你不要干涉我们方面军内部的事务,雷恰戈夫翻了严重的错误,他必须接受审判!”梅赫利斯硬着头皮说道。
“方面军内部事务?”李晓峰微微一笑,“什么时候方面军存在不可告人的内部事务了?作为总政治部主任和军委特派员,不管是什么事务,都必须先汇报给我。任何企图搞小动作的行为,都是不可容忍也是不可饶恕的!”
梅赫利斯没辙了,只能眼巴巴的望着阿帕纳先科,后者还真是个傻大胆,强硬地表示:“安德烈同志,你管得也太宽了吧!作为远东红旗方面军司令员,这里一切由我负责!”
“远东红旗方面军司令员?”李晓峰又笑了,不过很快他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远东红旗方面军司令员算个什么玩意儿,你不过斯大林手下的一条狗而已。跟我呲牙?哼,阿帕纳先科,现在我郑重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