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八时。阿帕纳先科抵达了张鼓峰前沿指挥部之后。大手一挥就开始布置夺回张鼓峰的作战计划。
“第40步兵师将承担主攻任务,第2机械化旅负责支援,第32步兵师充当预备队……在战斗打响之前,我们必须充分地发挥炮火优势,为此方面军所属的第18炮兵师以及红旗第2集团军所属的重炮团务必于7月9日前抵达预定位置……”
阿帕纳先科的作战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先用大炮轰,再用人海冲,如果第一波没冲下来。那就再冲一次,如果还不行,那就再来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成功为止。
李晓峰当时对雷恰戈夫说道:“你们的方面军司令员就是一个纯粹的莽夫,只知道用力,却不知道用智。这么打就算能夺回张鼓峰,损失也会特别惨重!”
雷恰戈夫表示同意,他也不看好阿帕纳先科的打法,如果战争仅仅是硬实力的比较,那就真的太简单了。很显然。战争绝对不是一种仅仅是斗力的游戏,哪怕力量确实是一个很关键的因素。但是要想充分地发挥出力量并且减少损失,那么智慧是必不可少的。
可惜的是,此时的红军军官,尤其是像阿帕纳先科这种从内战成长起来的军官,片面的迷信力量。
当时,其实还是有不同的作战设想的,这个设想是由李晓峰提出来的,只不过被军委否定了,理由是很可能激化冲突。
那么李晓峰的设想是什么呢?很简单,那就是不要仅仅盯着张鼓峰这一个点,张鼓峰的地形特点之前已经说过了,地形复杂不利于大部队尤其是机械化部队展开作战。哪怕远东红旗方面军兵力上占有绝对的优势,在这个狭小的战场也根本发挥不出来。
在李晓峰看来,完全不必局限于张鼓峰这一点,要向夺回张鼓峰其实很简单,歼灭对面的日军第19师团就行了,红军完全可以从图们江上游出击,侧击19师团,就算不能将其全歼,也可以将其赶走。切断了张鼓峰和沙草峰日军的退路和补给线路,在这两个山峰上鬼子能撑几天?
在李晓峰看来,这么打效费比最高。不过军委却不支持,因为这么打确实效费比高,但很容易扩大冲突,万一鬼子不服气继续增兵挑衅呢?那不是意味着更大的冲突?
政治局并没有做好在远东再跟鬼子大战一场的准备,尤其是再中欧和东欧局势一天比一天恶化的当前,苏联的重心只能放在欧洲方向,所以阿帕纳先科那种“无脑”的打法政治局更能接受。
于是,从7月5日到7月9日,大量的苏军开始向哈桑湖地区开进,包括阿帕纳先科、什捷尔恩、夫在内的远东红旗方面军最高指挥员纷纷亲临一线。
当然这四天中并不是风平浪静,不管是日军还是红军都在积极的战斗。尾高龟藏不断地试图加强张鼓峰和沙草峰上的兵力,不过在红军空军的打击下,这种行动不是特别顺利,最后鬼子只能利用夜色偷偷摸摸地往山顶运人和输送物资。
山下的鬼子在忙,山顶的也没闲着,每到天黑鬼子就开始发动夜袭,试图将张鼓峰上的苏军挤下去。不过在苏军的严防死守下,鬼子的夜袭大部分都失败了,而少数成功的那两次,在天亮之后在红军绝对的空中以及炮火支援下,又被打跑了。
不得不说,从远东红旗方面军主力抵达战场之后,日军就落入了绝对的下风。每一天,从天亮开始一直到天黑为之,空袭和炮击是持续不断。
根据远东红旗方面军档案记载,第2航空集团军的tb-3、sb-2对图们江两岸的日军交通线、后勤基地以及部队集结地进行了持续轰炸,而炮兵的762、122、152和203毫米火炮也进行了猛烈的轰击。日军在朝鲜境内的庆兴、古邑、青鹤洞、阿吾地等主要车站和庆兴郡兵营均遭到攻击,清津—罗基铁路多处被炸断。
而日军19师团苦于自己火炮射程有限,加上制空权又被红军掌握。对苏军的轰炸和炮击几乎无能为力。最惨的还是张鼓峰和沙草峰上的日军。几天每天都要吃“炮弹大餐”,后来苏军夺回张鼓峰和沙草峰之后,捡到了一本日军军官的日记,里面如此描述道:
“7月6日,敌人的炮弹像暴雨一样倾泻在我们的阵地上,14时,露西亚鬼畜的多架轰炸机出现在我们头顶,投下大量炸弹。”
“7月7日。整个夜晚我们都在张鼓峰上挖掘战壕。这一天,露西亚鬼畜开始使用坦克向我阵地攻击,这又是一个漫长恐怖的战斗日。炸弹与炮弹一刻也不间断的落在我们的阵地上,猛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我们四处奔逃,却无处藏身,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一点儿东西都没有吃,也没办法吃……战斗还在继续,我好不容易才抓住机会吃了两个饭团喝了两口污水……今天本来是个晴天,可是猛烈的炮击和轰炸掀起的烟雾和尘埃却遮蔽了日光。我的心情很沮丧,身体也不太舒服。再这样打下去我真的受不了了!”
“7月10日,我们一直在挖战壕。就在我写这篇日记的时候。一颗炮弹在我身边爆炸了。我感到非常疲劳,头很疼,睡得很少。敌人的炮弹简直没完没了地打过来,在阵地上炸出一个又一个大坑(日记至此中断)……”
7月10日,自认为做好了完全准备的阿帕纳先科很得意地下令开始总攻,初步完全集结的第40步兵师在坦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