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马鹿角毕竟只是木制,扛不住突厥士兵的反复砍砸,惨烈激战了半个多时辰后,大量的鹿角拒马终于还是被突厥士兵捣毁,谯郡隋军的营地外再无工事可以防护,只剩下一道单薄栅栏抵挡突厥铁骑的冲锋。与此同时,突厥军队也开始了迅速的调兵遣将,又分出了两支军队迂回来攻隋军营地的后营和右营,谯彭隋军四面受敌,只能是四面迎战,坚决死守。
战事在这一刻出现了短暂的宁静,突厥重骑兵集结列队的同时,一个獐头鼠目的汉服男子来到了隋军营地外,高声叫嚷要求陈应良开营投降,否则突厥铁骑一旦冲垮隋军营地,大营里的隋军将士就将全部死无葬身之地。同时这个招降使者还大声嘲笑勤王隋军的贪生怕死,形同散沙,说是大战已经持续了如此之久,南面的勤王隋军还是没有一兵一卒北上救援,摆明了是想让谯彭隋军白白送死,劝说谯彭隋军赶紧放下武器投降,不要再给南面那些白眼狼友军当炮灰。
唆的一声箭响,倒霉的招降使者被阚校亲手一箭射死,拉开了正面激战的序幕,暴跳如雷的阿史那结社率果断下令进攻,数以千计的突厥重骑兵兵分两路,分别直接冲击隋军的大营正面与右营,踏着已经被填平的壕沟直接冲击隋军营地栅栏,此外迂回包抄到位的突厥轻骑也同时攻击隋军营地的后营和右营,谯彭大营的前后左右都是杀声震天,马蹄如雷,谯彭隋军别无选择,只能坚决迎战。
最为激烈的栅栏攻防战打响,后营和右营情况还好一些,被突厥重骑兵正面冲击的正门与左营就只能用惨烈来形容了,为了不让栅栏被突厥重骑兵冲垮,隋军将士只能是用血肉之躯正面抵挡人马都有铁铠保护的突厥重骑兵,平时里被陈应良当做宝贝一样供着的重步兵几乎全部上阵,以身体顶住栅栏,再以枪矛陌刀等长武器仰攻突厥骑兵,骑在马上的突厥重步兵则居高临下的以马刀弯刀猛砍隋军重士兵,战场上打铁声四起,钢铁与钢铁的碰撞声络绎不绝,而到了这一刻,此前伤亡一直小于敌人的隋军队伍,在伤亡数字方面也开始了迅速上升。
在营中高处看到了正门处与左营的苦战,陈应良紧张得几乎嚼唇出血,却又拿着武装得象铁罐头一样的突厥重骑兵毫无办法,一度还忍不住说道:“如果我有一支重骑兵就好了,突厥的重骑兵已经全部陷入战场,这时候我如果有一支重骑兵,出营冲一冲突厥的轻骑兵,马上就能扭转战局。”
“副使,让我和叔宝带骑兵出去冲一冲吧。”程咬金自告奋勇道:“我们带着骑兵出去冲击营外敌人,也能起到为阚校、马三宝分担压力的作用。”
陈应良沉默,不做表态,也不敢做表态——程咬金和秦琼麾下的骑兵虽然精锐,却全都是防护力不强的普通骑兵,数量也总共只有两千来人,突厥却有着足足四万骑兵,这时候把他们派出营去反冲锋,不但收不到任何效果,还肯定会伤亡惨重,消耗自己手中本来就不多的骑兵力量。
盘算了片刻,摇头拒绝了程咬金和秦琼的自告奋勇后,陈应良把三狗子叫到面前,让他把火器队分为两队,携带火药武器到前营和左营去待机备战,见到自己的帅台上的红旗信号,就马上投出原始手雷,恫吓突厥重骑兵,分担隋军重步兵的压力,给隋军队伍创造重整防线的时间和机会——装着火药的陶瓷瓶子,对铁罐头一样的重骑兵而言,也确实只有恫吓效果了。
做好了预防万一的准备后,陈应良这才安下心来继续观察战场,而与此同时,投入了重骑兵仍然没能冲破谯郡隋军的栅栏防线,突厥主帅阿史那结社率却先沉不住气了,吼叫着又投入了八千轻骑兵,继续猛冲隋军目前最单薄的北面正门和西面左营。不过突厥军队这么做收到了效果仍然不大,还反倒如隋军队伍的普通步兵有了机会杀敌作战,经验丰富的谯彭将士紧紧依靠栅栏工事,枪矛御敌刀砍马腿,有条不紊的抵达突厥轻步兵进攻,仍然没给突厥军队任何突入营内的机会。
战事彻底陷入了胶着状态,双方士兵隔着一道单薄的栅栏防线你攻我守,厮杀得热火朝天,血肉横飞,双方都是死伤惨重,也双方都没有看到任何的取胜机会,重步兵扛住重骑兵,轻步兵扛住轻骑兵,堪堪打了一个平手,谁也奈何不了谁,陈应良手里虽然还有火药武器这张底牌可打,可是被时代和技术限制,即便打出这张王牌也没有把握扭转战局,还反倒可能让突厥军队提前适应火药武器,失去将来大战的先机。
如果不是那个朋友们都知道的意外,等到谯彭隋军与突厥军队打得两败俱伤后,咱们的李大使肯定就可以坐享其成独吞战果了。但很可惜的是,丧尽天良陈丧良在碰到老李家时运气总是非常的好,正当战局彻底胶着不下,也正当陈丧良无比需要一支重骑兵冲击敌人时,陈丧良最早也最忠诚那支嫡系军队来了。
前面说过,出于保险起见,阿史那结社率安排了五千骑兵在南面五里外列阵拦截隋军增援队伍,按理来说应该可以起到效果,可惜这些突厥轻骑却无比倒霉的碰上了报国军,碰上了大隋朝廷花天价武装的标本军队报队伍,从头到脚连人带马几乎都被钢铁保护的报国军队伍,突厥轻骑赖以成名的骑射根本就毫无作用,射出来的弓箭除非命中面门、双眼或咽喉等脆弱要害,否则就是连给报将士挠痒痒都做不到
嘹亮的军歌声中,人人骑乘神骏大宛马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