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张须陀放下心来,重新坐回床上,打着呵欠说道:“没事,你们这也是忠于职守,不慎中计那是因为敌人太狡猾,下次注意些,发现敌人下城,不要急着放箭,先探清楚再说。”
“可敌人如果真的下城怎么办?”秦琼担心的说道:“如果敌人十假之中突来一真,真的放下一些精锐死士突袭我们的阵地,我们岂不是要吃大亏?”
“三个晚上。”张须陀躺回了床上,一边挽起被子,一边打着呵欠说道:“再小心警惕三个晚上,过了这三个晚上就没事了,到时候就不是孟海公这个奸贼阴我们了,该轮到我们阴孟海公奸贼了。”
“三个晚上后,就轮到我们阴孟海公奸贼了?”秦琼与贺延玉面面相觑,听不懂张须陀这话什么意思,再想细问时,却发现张须陀已经重新鼾声大作的昏昏睡去。
和秦琼担心的一样,接下来的三个晚上里,孟海城贼军果然是每天夜里都放下草人虚张声势,隋军将士虽然没敢再中计胡乱放箭,却每一次都被迫出营戒备,被贼军的惊扰得十分疲惫。但脾气急噪的张须陀这一次却再没有被孟海公贼军的小动作激怒,贸然发起攻城,只是冷笑以对,任由敌人搅风搞雨,不做丝毫理会,弄得齐郡众将都怀疑张须陀象是突然变了个人,被什么鬼魂夺舍附身,为此也没少在私下里悄悄议论。
齐郡众将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孟海公夫妻等贼军头目却是在孟海城里哈哈大笑,不断夸奖李密的妙计如神,弄了几百个草人竟然骗得上万支官军专用的上好利箭,也顺便把最难缠的齐郡队伍搅得疲惫不堪。为了表彰李密的辛苦功劳,确认隋军仍然没有攻城动作后,第四天的上午,孟海公夫妻还摆下了酒宴款待李密,李密道谢,又乘机建议道:“录事,差不多了,在下认为今天晚上就可以动手了,组织五百死士下城,突袭官军营地。”
“法主,太急了吧?”马赛飞有些不放心的说道:“我们的斥候发现,张须陀那条老狗每次都让军队轮流出营戒备,是不是再耍官军几天?”
“婶娘放心,不必了。”李密微笑说道:“我也没说去突袭张须陀老狗的营地,这几天我一直都是让草人在二更过半时下虚张声势,官军基本上也习惯了在这个时候戒备,今天晚上我们二更就让五百精兵下城,乘夜去偷袭梁郡的营地,必获大胜”
“妙计”孟海公大喜,赶紧举杯说道:“来,贤侄婿,于了这杯,预祝我们今夜奇袭成功”
“谢录事。”李密笑着举杯,又补充道:“但在下还没把话说完,那五百精兵,今夜必须让他们穿上官军的衣服
“哈哈哈哈”孟海公放声大笑得更加开心,举杯道:“好就这么办,来,贤侄婿,于”
“于。”
李密微笑着举杯,然而就在李密把酒杯放到唇边时,孟海公的从弟孟啖鬼却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大叫道:“兄长,不好了,我们的眼线探到,谯郡陈应良那个奸贼也带着他的兵马来了,估计今天下午就能抵达孟海城。”
“哐当”一声,李密手里的酒杯落地,酒水顿时洒满了一身,孟海公也是惊得跳起来,赶紧问道:“有多少兵马
“十个团,两千来人。”孟啖鬼如实答道。
“操吓老子一跳”孟海公骂了一句脏话松了口气,大模大样的挥手说道:“没事,两千来人,用不着担心,他要是敢攻城,老子的贤侄婿法主一仗就能把他灭光”
“孟叔父,我没这个信心。”李密的声音突然颤抖了起来,哭丧着脸说道:“还有,今天晚上的偷袭行动,也必须取消了。”
“为什么?”孟海公夫妻和孟啖鬼都是一楞。
“因为陈应良那个奸贼,肯定会马上派人冒充我们的人,来城下诈城。”李密哭丧着脸答道:“到时候我们在黑夜里敌我难辨,不开城的话,出城的将士肯定得被歼灭,开城的话,那个奸贼说不定就会乘机杀进城来这种混水摸鱼坑蒙拐骗的事,陈小贼比我玩得溜多了”
与此同时,齐郡隋军的营地中,一个惊人的消息,也迅速在齐郡队伍中传开——卑鄙的小贼、无耻的典型、赌钱出千、打仗下毒、收买离间、行贿受贿、除了好事以外什么都于的阴险鼠辈陈应良,带着那群到处坑蒙拐骗扮神棍的帮凶走狗,又来孟海城抢功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