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雨儿这话,陈应良也明白她还不知道自己与长孙小箩莉之间的事了,但陈应良也没有急着杨雨儿实情,还借着这个机会说起了心里话,平静说道:“公主殿下,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之前拒绝柴姑娘的原因,但你肯定不知道,我曾经对一个叫做雨儿的姑娘,是何等的相思入骨?”
杨雨儿又沉默了,还微微垂下了俏脸,陈应良也没有急着说话,两人之间相距仅有一步,却相对无语,西垂的夕阳照在二人身上,闪闪放光。
“在我与她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斯文有礼的她充满了好感。”许久后,陈应良抬起了头,看着天上的朵朵白云,自言自语的说道:“但我没敢对她生出任何的企图心思,因为当时我其实已经大概猜出了她的身份,知道象我这样的穷小子,破落士家的子弟,与她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太远,远到了根本不可能企及的距离,所以我逼着自己忘了她,也一度忘了她。”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我到了东都洛阳投军后,带着报国军打了第一个胜仗后,我又突然想起了她,因为我突然发现,我和她之间的距离近了一步,虽然只是一小步,却是最艰难也最重要的第一步,我看到了一线曙光,也重新想起了她。”
“再到后来,我带着报国军东征西讨,冲锋陷阵,几次出生入死,一度身陷绝境,但我从来就没有害怕过,也从没放弃过,因为我知道,我每打一个胜仗,就和她之间的距离就近一步,可以说,对她的思念,就是我奋斗的最大动力。最终,我创造了奇迹,生擒到了杨玄感和李子雄,圣上封赏,百官夸奖,天下轰动,这些我都不稀罕,我只希望凭借这些功劳,换取到我能与她终生厮守的机会。”
“所以,再一次与她见面时,我就向她告白了,她没理我,我不奇怪,但我还是不愿放弃,对她的思念还越来越强烈,我知道她有权利拒绝我,但她没有权利阻止我对她的相思,虽然我知道这是没多少希望的单相思,但我不后悔
“别说了”杨雨儿突然打断了陈应良,飞快背过了身体,低头说道:“我和你,没可能,永远没可能。”
“我知道。”陈应良继续看着天上的白云,平静说道:“我知道我和她没可能,我也不想继续纠缠她,让她厌烦,所以我选择了另一位女孩,和她缔结了婚约。”
杨雨儿又转过身体,看向陈应良间脸色还有些苍白,语气也有些颤抖的问道:“你已经重新订亲了?”
陈应良点点头,垂下头说道:“她叫长孙无垢,是个很温柔的姑娘,和你一样的斯文有礼,心地善良。所以,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祝你幸福。还有,我和柴姑娘也永远不可能了,请你替我好生安慰她,让她想开些,我对不起她。”
杨雨儿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声音还哑得连自己都不敢听,“真的?什么时候的事?你不是在说笑?”
“这么大的事,我当然不会说笑。”陈应良淡淡笑道:“就是前几天的事,还记得前几天你曾经到过东宫么?就在那天的下午,无垢的舅父突然提出要把她许配给我,我就答应了。”
杨雨儿彻底呆住了,看向陈应良的目光中,仿佛尽是难以置信。
陈应良又笑了笑,道:“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我求人替我谋了一个外地的官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很快就会离开大兴,到齐鲁青徐一带去剿贼平叛了,以后我们之间应该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对你说了这么多,也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一个痴心妄想的少年,曾经对你相思如骨。”
一阵微风吹来,掀起了杨雨儿的衣角,眼角还似乎有些光芒闪烁,可惜陈应良正低着头伤感,并没有发现杨雨儿的这点古怪反应,二人之间,再一次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安静。
突然传来的叫喊声打破了陈应良与杨雨儿之间的沉默气氛,陈老三一瘸一拐的冲进了花园,欢天喜地的告诉陈应良说天使降诏,隋炀帝要册封陈应良新的官职,要陈应良立即到大堂中接旨,同时谢木东也跑进了花园,低声向杨雨儿说道:“公主殿下,是刘内侍来给陈副率传旨,他认识我们,还好我没被他看到,我们快从后门走,被他看到你私自出宫来这里就麻烦了。”
“公主殿下,谢伯说得对,你们快从后门走。”陈应良点头,又赔罪道:“微臣要去接旨,无法送公主出门,得罪了,先告辞。”
说罢,陈应良安排了陈老三领杨雨儿等人从后门离开,自己就匆匆赶往大堂接旨,杨雨儿也没吭声,垂首低头间,眼中却突然浸满了泪花。
和陈应良希望的一样,隋炀帝派来的宣旨使者,果然宣布了任命陈应良为谯郡赞治的旨意,让陈应良去谯郡辅助太守徐敏廉剿灭郡内贼寇,确保至关重要的永济渠运河安全。早就在期盼这个官职的陈应良大喜,设宴重谢来使,又一打听情况,这才知道裴矩是在隋炀帝南下太平宫的途中提出的这个建议,刚收到齐鲁境内又出民变消息的隋炀帝也没犹豫,立即就点头同意了裴矩的建议,决心让军事上表现出彩的陈应良到平叛战场上去重操旧业,分担华东柱石张须陀的压力——张须陀再是能打,在层出不穷的民变起义面前也已经是顾此失彼、穷于应付了。
如愿以偿的获得了这个最合适自己的官职,陈应良当然是喜不自胜,次日一早就到皇城卸了右副率官职,然后又到吏部与官防印信,接着就跑到了高士廉的家中告知消息,忙得不可开交。而高士廉一家得知陈应良的新官职后,虽然有些担心陈应良的安全与将来,但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