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颓唐的日子里,接到上党送来的书信,怎能不让王汶重视?
一双碧色琉璃杯,静静置在案上。杯身缠绕着一圈细密花纹,就像天然雕琢而成。然而手指摸上去,却跟杯壁一样光滑莹润。斟上酒水,就像倾入了一汪碧泉,通透可爱,仿若从杯中,就能见到那远去的安闲。
逃难仓促,有多少珍宝没能带在行李之中。如今收到这样两只杯子,确实让身在异乡之人,生出几分安慰。
仔细把玩过酒杯。王汶才打开了书信。还是那一笔让人惊艳的字迹,几载过去,梁子熙的字更加圆熟,也有了锐意的锋芒,似乎脱去病体,展现出昂然姿态。这样的字,也许不像曾经那样合乎士族的胃口,但是王汶却觉得,这更适合留守并州,以一己之力镇咽喉要道的上党太守。
然而看着看着,王汶的眉峰就皱了起来。这信中所写,可跟自己想的不同。过了良久,他放下手中薄纸,对下人道:“唤子怀来见我。”
王柔王子怀,正是他的族弟,也是七娘的父亲。这次与梁府联姻的事情,就是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