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亦前来道:“世子,不在此处。”
“将整个驿馆围起来搜。”谢封沉声道。
谢封下了令,整个驿馆中的人立时动了起来,不一会儿,各地在安西来往的官员也被惊动了,一一前来见过谢封。
定国候掌管军权,谢封又是世袭侯爵的唯一继承人,这些个地方小官平日里就是见也见不上,怎能不趁着这个机会结交一番。
谢封心下烦躁,又寻不到黎白,转身便离开了。
十五在安西城中张贴告示,寻得黎白者,赏金百两。
这可不是一百两银子,这可是一百两黄金!
那告示上的黎白圆圆的眼睛,嘴角含笑,十分肖似。
谢封隐隐觉得,黎白就在身边,可是自己却找不到。
天色渐暗,张锦炎命人来请谢封与安西的官员一起赴宴,谢封无奈只得前往。
安西天黑的早,谢封道衙门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外面黑麻麻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十五提着灯笼走在身边,天上渐渐又飘起了小雪,谢封抖了抖大氅,走了进去。
一桌围着五六个官员,还有一个胡人。
张锦炎见谢封进来便起身向桌边的五人介绍道:“这是朝廷派来赈灾的兵部侍郎,定国候世子谢大人。”
几个官员都起来向谢封行礼,谢封还了一礼,几人各自介绍了,最后那胡人笑着朝谢封弯腰道:“那罗见过大人。”
“阁下是西域人?”谢封问道。
“我是大月氏人。”那胡人汉语有些生硬。
谢封点头道:“都坐吧。”
几人轮了一圈酒,谢封便向离开,那胡人好说起了西域商队滞留安西的事情,请求张锦炎给西域胡商放行。
谢封低头抿酒,张锦炎看了一眼谢封,便明白这位谢世子暂时还不想放人,只得继续忽悠那罗:“这位客人啊,不是我们不想放行,是这路上实在不好走,等到明年开春冰雪消融了,你们再回去也不迟。”
那罗大声道:“大人,我们已经在这里滞留了两个月了,再不走就赶不上今年西域来大齐的商队了,我们都还有父母儿女要养活。”
张锦炎温声劝道:“你们也看见这天气了,谁也不知道天气什么时候放晴,路上这么危险,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那罗“哼”了一声不说话了,耿着脖子满脸不愿意。
谢封起身告辞了。
细细狄话悖一粒粒落在谢封的手心里,也不知黎白现在在何处,自己接到消息总会来迟一步,若是此番在错过,程镜又会将黎白带到哪里去?到了西域人口混杂,自己远在大齐,更难掌控了。
谢封在驿馆下榻,半夜忽听得外面声音混杂,十分吵闹,谢封起身推开窗户一看,只见一个胡人直直地躺在地上,旁边围着一圈胡人哭泣,他们唱着奇异的歌儿,表达自己的悲伤。
十五走近大:“世子,是个胡商刚刚病逝了。”
“什么病?”谢封随口问道。
院中灯光明亮,仿佛白昼一般。
“肺病,据说前几天已经咳血了。”十五道。
谢封皱眉,转身穿好衣裳,带着十五下去看。
那罗是那胡商之首,主持着丧事。
那胡人被安置在木板上,面上盖着一片白色绣金文的帕子,穿着一身白衣,头顶置三座烛台,双手叠放在小腹上,十分肃穆神圣。
“大人。”那罗单手抚胸,向着谢封行礼。
谢封微微还了一礼。
那罗看着同伴的尸身,向谢封恳求道:“大人,还请你向知府大人说说情,放我们离开吧。我等背井离乡,就为做这些生意,回去的晚了,就赶不上下次来大齐的商队了。而且我们大月氏人死后定要受神的洗礼,若是不能回去,这位同伴将受到神的诅咒,灵魂不得超脱,这是大罪。”
谢封脸上一点颜色都没变。
“大人,大齐与我大月氏并无交恶,乃是友好通商的友国,贵国强行扣押我等,此非良友之行为,对大齐和西域各国的交流并无益处。”那罗接着道。
谢封“哦”了一声,转眼看那罗:“怎么,我大齐一番好意,贵国商人觉得冒犯了?”
大齐国力之强盛,向来震慑周边,除了躲在沙漠里找不到老穴的匈奴人,谁敢与大齐为敌?谢封这一问,登时让那罗十分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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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失之交臂
“天晴了就请回去吧。”谢封微微向那罗颔首,转身离开了。
十五抱着剑跟在谢封后面,微微低眸。
那罗恨恨地叹了一口气,可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心下虽气愤,终是忍了下来。
许是天公不作美,次晨一大清早,天上的云就渐渐散了,冬日的阳光十分熹微,却也让边关的百姓们心头一松,天终是晴了。
“会长,那罗会长,天晴了!”
那罗早晨还在睡觉,就听见同行的商人叫自己。
“什么!天晴了!”那罗打开门惊喜道,说着他连连合十道,“神主保佑,神主保佑。”
那商人连忙道:“会长快去跟大人们说,我们要回家!”
那罗喜道:“是,是,等我换衣裳。”
谢封也一大清早就发现外面天晴了,便猜到那些西域胡商想要离开,索性一大清早带着些手下继续找黎白去了,早早地躲开了。
那罗果然找到了张锦炎身上,张锦炎推脱不过,只得派人找谢封。
谢封去安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