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里议论声四起,中国军官面露愤慨,墨西哥自治军军官面色阴晴不定,法国支援军军官面露赞同,正在这时,墨西哥自治军总司令黄新民突然站起身来,朗声说道:“诸位不必担心,我们墨西哥自治军的援军马上就到。”
对于现在中国阵营来说,援军即将赶到的消息无疑是一针强心剂,可是众人都没什么喜色,因为众人都清楚,在这里的墨西哥自治军已经是他们的全部精锐,即便派出援军,援军也是新兵蛋子,难以突破精锐美军防线。
方才提议投降的那个法国支援军军官苦笑一声,说道:“黄新民将军,墨西哥自治军已经没有精兵劲旅了,你们即便派出援军,又有什么用?”
黄新民厉声说道:“那我们也不能投降!投降是向敌人屈服,我们是军人,是军人就不能向敌人屈服。”
黄新民是个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家伙,法国支援军军官懒得和他争辩,于是他把头转向邓世昌,说道:“邓世昌将军,美军如今已经将我们包围,第七装甲师想要赶到,还要花费一个月的时间,凭借我们手中的兵力,无论如何也支撑不了一个月,不知道您认不认同我的看法?”
邓世昌面色凝重,说道:“第七装甲师想要赶到必然花费一个月时间,可是说我们支撑不了一个月,我却不认同,我们的法国支援军、墨西哥自治军还有两栖二师,都是铁血之师,坚守一个月时间,有何不可?”
“邓世昌将军,我们能不能支撑一个月暂且不论,如果我们在美军的狂攻之下死守一个月,将士们必然伤亡惨重,您忍心看着他们送死吗?”
邓世昌素来没有妇人之仁,在前清之时,他甚至将一个犯错的水兵鞭打致死,听了法国支援军军官的话,他冷哼一声,怒道:“慈不掌兵,如此妇人之见,不要再提。”
法国支援军军官虽有不满,可是不敢直接与邓世昌冲突,讷讷不言,指挥部的气氛一时间凝固到了冰点。
邓世昌心中暗想:若是众人都是如此心态,不用美军进攻,我军自会溃败,现在需效仿当年曹操“望梅止渴”。
邓世昌哈哈大笑,伸手把桌子一拍,朗声说道:“我已经接到林帅密令,说第七装甲师只需半个月,即可赶到,诸位振奋精神,再支撑半个月,到时候我军反攻,可将美军一举全歼。”
众人一片惊呼,几乎异口同声问道:“此言当真?”
“诸位尽管放心,若是此言有假,我当自尽谢罪!”邓世昌心中暗想:不管如何,先把眼前这半个月支撑过去再说,等到半个月时间到了,我再想办法继续支撑。
众人却不知道邓世昌的底细,相信了邓世昌,兴高采烈地去准备了,第七装甲师即将赶到的消息不胫而走,所有人都知道了,军心大振。
当天下午,邓世昌突然接到消息,约翰潘兴派出特使,要求面见邓世昌,邓世昌知道此人必是约翰潘兴的说客,想要借此人拖延美军的攻势,于是秘密会见此人。
等到邓世昌见到说客,不由得大吃一惊,此人不是旁人,竟然是当年北洋水师一员将领,萨镇冰!
在这个时代,由于林远突然杀到,北洋水师并没有被日本击溃,而是在后来被英国人击溃,在北洋水师被英国人击溃之后,萨镇冰不知去向,在后来林远与清廷的战争中他也没有出现,邓世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
邓世昌与萨镇冰交情不错,见到萨镇冰投靠了美国人,顿时心生恼怒,厉声训斥:“萨镇冰,你怎么背弃祖宗,给美国人当了奴才!”
萨镇冰也不生气,笑道:“世昌兄,我没有投靠美国人,我不过是在美国定居,当一个学者而已,所做之事与当前战争无关。”
萨镇冰没有说假话,在北洋水师被英国击溃之后,萨镇冰接受了美国人的邀请,去了美国,在耶鲁大学教授中国古代军事史。
“还说你没有投靠美国人,如果你没有投靠美国人,为什么会做约翰潘兴的说客?”
“我并没有做约翰潘兴的说客,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二十五万生灵死于战火,因此来劝一劝老友你,不要再打了,放下武器,投降吧,那二十五万年轻的生命,不应该白白死在战场上。”
邓世昌冷笑连连,说道:“谁说我们一定会失败,谁说我们的人一定会死,我明白地告诉你,我们的援军第七装甲师还有半个月就会赶到。第七装甲师装备了什么武器想必你不清楚,那我就给你介绍介绍吧,第七装甲师装备的武器是tk-99,作战性能远远超过美军的华盛顿主炮战车……”
“好啦好啦,世昌兄,你那一套望梅止渴的把戏,就不用在我的面前表演了。”
邓世昌的心猛地一颤,暗想萨镇冰果然厉害,竟然看出了我“望梅止渴”的招数,不过我不能承认,一旦我承认了,墨西哥自治军还好,法国支援军和墨西哥自治军必然失去信心。邓世昌于是朗声说道:“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我身为中国将军,如何能在如此重大事情上欺骗部下!”
萨镇冰摆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你不要再演戏”的表情,笑呵呵地看着邓世昌,正在这时,突然一个侍从快步跑了进来,急冲冲地对邓世昌说道:“将军将军,出大事了。”
邓世昌急忙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侍从看看萨镇冰,欲言又止,邓世昌说道:“不用瞒他,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