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知并不在家,接电话的是顾养养,她听出是张扬的声音,顿时变得十分开心:“张哥,你好久没来东江了,前些天,我想去江城参加伏羊节,可惜感冒了没能成行!”
张扬笑了笑:“养养,我找顾书记有急事,他在吗?”
顾养养摇了摇头道:“我爸还没有回来,他现在应该在开会!”
“我必须要找到他!”
顾养养想了想,把省委办公室主任夏伯达的手机号告诉了张扬。
夏伯达根本不会想到张扬把电话打到了自己这里,他颇感错愕道:“张扬!有什么事?”
“我找顾书记有急事!”
“他正在开常委办公会!”
“一定要找他!”张扬的语气不容置疑,如果不是知道顾允知和张扬之间的关系,夏伯达一定不会理会这个小子,更不会容忍他的无理,他权衡了一下,还是走入了省委小会议室,来到省委书记顾允知的身边,附在他耳边低声将情况告诉了他。
顾允知不动声色的拿起电话,起身来到了隔壁的休息室内:“喂!”
张扬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顾书记,我已经掌握了许常德的犯罪证据,有录音带,有收据发票,还有关于向他行贿的笔记本。”
“确定吗?”顾允知的声音仍然风波不惊。
“完全能够确定,是杨守成交给我的!”
“你马上来东江,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顾允知强调道。
“好!”
顾允知合上电话,深邃的双目中流露出几许欣慰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起身重新回到小会议室,微笑道:“今天的常委会到此结束!”
许常德本能的嗅到了一些不安,他感觉到正有一双无形的手再向自己迫近,这双大手似乎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一点点用力,越来越紧,扼得他就快透不过气来,杨守成已经死了,可是他总觉着这件事好像还没有完,张扬还活着,想起这件事许常德就变得坐立不宁,这小子生来好像就是为了跟他作对的,他掠劫了自己的感情,践踏了自己的自尊,如今又要对他的地位和仕途进行挑战,许常德感到一抹无奈和悲哀,自己身为一个省部级高官,却要被这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搞得头疼不已。他明白,张扬的猖狂是因为有省委书记顾允知作为靠山,可顾允知最近的表现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刚才常委会后,还特地就今夏的农业生产状况和自己交换了看法,难道顾允知只是用表象迷惑自己,背地里从未停止过对自己的调查?
司机忽然踩下煞车,前方路堵严重,许常德向外面看了看,轻声道:“小冯,我在这儿下车,自己走回去!”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不远处就是菜市,许常德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下厨了,他去菜市场买了几斤猪蹄,一条桂鱼,还兴致勃勃的跟卖鱼的小贩讨价还价了一番,他感到心情轻松了许多,走入省委大院的时候,拨通了儿子的电话:“嘉勇,我今天买了好多的菜,晚上准备清蒸桂鱼,红烧猪蹄!”
“爸,您就别馋我了,这两天我吃汉堡吃得就快吐了!大清早的您就折腾我!”
许常德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轻声道:“儿子,什么时候回来?”
“爸,我正在和美国的几个风险投资商接洽,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我的计划书让他们很满意,月底我应该会回去。”
“嗯,你永远都是爸爸的骄傲!”
许嘉勇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低声道:“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就是想你了!”
“许省长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许常德笑道:“你不回来,晚上我只有一个人吃了!”
“爸!我这次回去就再也不走了,每天我都陪您吃饭!”
“嗳……”许常德答应了一声,忽然感觉到鼻子中说不出的酸涩,他匆匆挂上了电话,顾允知的红旗车从他的身边驶过:“老许,买了这么多菜啊?”
许常德迅速整理了一下情绪,笑道:“顾书记才回来啊,刚才路过菜市场的时候顺便买了点菜!您还没吃饭吧,要不,晚上过来,一起喝两杯,尝尝我的手艺?”
顾允知居然笑着点了点头:“好啊,我回家去一趟,等会儿就过去!”
许常德没想到顾允知真的愿意来,他和顾允知搭档这么久,顾允知还从没有到他家里来过,许常德回到家中亲自下厨,又让保姆去买了几个小菜。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顾允知带着一瓶窖藏三十年的茅台过来拜访,许常德还束着围裙,整一个家庭妇男的打扮,忙着把顾允知迎了进来,让保姆将刚刚沏好的铁观音送上来。
顾允知对许常德的家庭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许常德的妻子瘫痪在床多年,他唯一的儿子许嘉勇又一直在美国读书,多数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中。
许常德笑着解下围裙道:“平时我闲着没事总喜欢在家里弄几道菜,过去儿子在的时候常常弄,可自从他去了美国,下厨的机会也少了!”
顾允知笑道:“我只会下面条,煎鸡蛋,比起你,我算不上一个称职的父亲!”
许常德道:“顾书记关注的是整个平海,没有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