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不是给他找个学校去读书啊?”
“回学校上学?”项楚年莫名其妙。
“不用回去上学,那还当什么艺人啊。高中毕业的学历放在几十年前还行,现在就拿不出手了,说出去也不好看。我是这么想的,正好这孩子会德语,让他去哪个大学德语系挂个学籍,到时候混个本科毕业证。”
说起来这也没什么难度,项楚年想了想就答应了。
搞定了姜亚宁的经纪人之后,项楚年时常能在公司的舞蹈室和录音室里看到姜亚宁的身影。还是程厉说起他才知道,姜亚宁从文娱的员工宿舍搬出来之后一直没有住的地方,之前挣的钱都拿去还给姜虹菲治病欠下的债了,现在就租了一个很小的房子住着,房东是个老太太,也不知道租房的小伙子是个大明星,经常给姜亚宁送点黄瓜西红柿之类的菜吃。项楚年想起他在美嘉华园的房子一直空着,干脆给了姜亚宁,顺便把姜亚宁变成了自己的人。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错。项翔从来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对项楚年只有打骂;姜虹菲也不是项楚年的亲生母亲。也因此,他更不认为姜亚宁是他弟弟。自己和他只是两个陌生人,萍水相逢,他有求于他,他帮了他,各取所需而已。
洛华旗下的唱片公司策划部吵了一个礼拜才最终定下姜亚宁新专辑的方案。录歌、练舞、拍mv,项楚年发现他看不出姜亚宁是不是真心喜欢这些工作,但小孩儿的工作态度让他感到很满意。新专辑发布之前,媒体爆料姜亚宁去看心理医生,和苗佳传绯闻,项楚年都没当一回事。直到新专辑发布之后姜亚宁全国各地跑宣传,项楚年才听曹蒙说姜亚宁来找过他。具体是什么情况曹蒙出于职业道德不肯细说,项楚年干脆不再追问,直接飞去探班,然后自己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姜亚宁有抑郁症。
放眼整个当下,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抑郁,更别提娱乐圈里外表光鲜亮丽的明星们了。姜亚宁会抑郁他一点都不奇怪,这孩子本身就沉默寡言,又不太会自己排解,出道也不过一两年,时间久了以后总会自己慢慢好起来的。这么想着,项楚年把没写完的剧本《雾霭》拿给了姜亚宁,回公司之后又查了半天,打听到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开的猫舍,抱了一只小布偶给姜亚宁养着。
这就应该是他最理想的生活状态了——忙工作,应酬,偶尔去姜亚宁那里过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姜亚宁在面对项楚年时总是带了躲避、拘束和小心翼翼——他把自己关在了一个小世界里面,更没有作为一个被包养的人的自觉:说“我想要什么”或者对项楚年表现出适当的热情。项楚年对此有点不满,但考虑到姜亚宁的抑郁症,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美国出差时看到秦俊给他打开的网页,上面详细的记录了杜城络网络骂战的始末,项楚年的脸当时就黑了。他第一反应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姜亚宁都不给他打电话,其次才是杜城络居然胆敢抹黑姜亚宁顶替监制。处理完公务用最快的速度飞回国内,他开始考虑要怎么处理这次的事件。陈适一直以来的小动作都在他的眼里,做监制捞取回扣、侵吞公司资产,要处理他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处置杜城络。高层们多数都觉得杜城络还有发展前途,毕竟他和洛华的合约还有很多年才到期。但是在项楚年眼里,杜城络的行为恶劣到雪藏他都不足以惩戒。他的这种愤怒,不光是缘于杜城络破坏了公司的规章制度,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更有一种自己的宝贝被别人欺负了而自己还没能及时保护的隐晦的懊悔和羞恼。尤其是他回到美嘉华园想好好教育姜亚宁一下,让他学会遇到困难时行使被包养人的权利给他打电话,结果却看到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elvis扫过来的懒洋洋的一眼,这让他更生气了——程厉把姜亚宁打包送去国外录什么狗屁的真人秀节目了。
底下的人查到杜城络吸大|麻,于是送杜城络进去就变成了一件很简单的事。光是大洛因作为惊喜。处理掉这些糟心事之后项楚年也没能恢复之前的心境,他总是控制不住地想起姜亚宁,想知道他在干什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项楚年觉得,这大概是因为之前对姜亚宁的暗中观察成了习惯,像让人上瘾的尼古丁一样。
姜亚宁出国一走就是大半个月,让项楚年没脾气的是他是躺着回来的,发着高烧,整个人都神志不清。担心他的身体一直都没碰他,结果他倒是在家玩微博玩的满城风雨。叫他去公司拿粉丝送的礼物,整个人又呆又傻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处于状况外。当时姜亚宁走后宋景泽说:“你家这孩子跟个小野猫一样,爪子还挺利。”项楚年听完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姜亚宁面对别人和面对他,从来都是两副面孔,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那天晚上的那句“我们做朋友不可以吗”让他在好笑之余,心里还多出那么一点微妙的不爽来。
每每听到导演们监制们表扬姜亚宁,项楚年都会有种自己家儿子被老师表扬了的诡异的虚荣感。他以为姜亚宁能得到导演们的赏识完全靠的是天赋,却没想到姜亚宁也会花一晚上去琢磨一句台词。他以为姜亚宁一直什么都不太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姜亚宁会因为老前辈们演技的碾压而心生郁闷。正好赶上剧组放假,他带姜亚宁去了湖边的小木屋放松一下,在湖边,他见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姜亚宁。这个姜亚宁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