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连落日都显得这麽萎靡不振。
韩为籍瞥了眼苏众的侧脸,半侧着的少年的脸,显得毫无生气。少年抬了抬头,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好久没出门了,有点见不得光了。说完随即笑了起来。
韩为籍看着眼前的苏众,有一瞬间心口发疼。末了却只是加了句,先去商场逛逛吧。
两个人走进了商场,逛起来却毫无方向。
漫无目的地逛着,原本人不多的商场里充斥着抢购便宜货的人们,打折促销的信息铺天盖地。
韩为籍跟在苏众身後,在人群里穿梭来回。人来人往,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浑身的细胞都近乎窒息。韩为籍抿着唇,一语不发地走着。
走到商场里一间凉茶店前,苏众突然回头,对着站在他身後的韩为籍道,银行卡给我,我去前面看看。
韩为籍一愣,呆呆看着眼前的人,也不动。
苏众皱了皱眉,你不是怕人多的地方麽,我自己去买,你在这里点杯茶坐着等我就好了。
韩为籍仍旧不说话。
苏众却伸着手,也不动。
这样僵持了几秒,末了,实在没办法,韩为籍只得掏出卡来,递给了苏众。
苏众拿着卡,就迅速地穿越人群,跑到了附近的一家男装店里开始挑。韩为籍看着他东看看西看看,然後又排队等在试衣间门口,才安心了下来,招了服务生点了杯茶,坐在了店里。
远处的苏众穿着崭新的外套,看上去精神了许多,黑色的休闲西装,样式活泼时尚,正适合他这样的年纪。
苏总走到柜台前,把衣服递给对方结账。
韩为籍想他结完帐大概要回来了,於是又招来了服务生,多点了份茶点。点完菜,韩为籍又朝着刚才苏众所在的方向看去,偌大的店里,来来往往的人里,却怎麽也找不到苏众的所在。
韩为籍皱了皱眉,又在店里找了一遍。却始终不见踪影。商场里人来人往,他有些迷茫了。
下一秒,连忙站起身来,直奔店门口。
还没出门,就被身後的服务生一把拉住,先生,您还没付钱呢。
韩为籍回过头来,急急忙忙从皮夹子里抽了两百递给服务员,不用找了。说着就冲了出去。
出了店门,眼前还是刚才那副熙熙攘攘的样子。
但是苏众呢?苏众人去了哪里?
韩为籍转身,在身後的人群里寻找着苏众的身影,左右观望,却怎麽也找不到。
不知不觉间,就捏紧了拳头,呆呆地站在了那里,身边人来人往,而他却像个僵硬的木头,呆呆看着刚才苏众逛的那家店。
时间好似在那一瞬间静止了,浑身的力气好似在一瞬间被抽尽了似的。
喂!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韩为籍猛一回头,看着眼前的人。
你在找我麽?苏众站在韩为籍面前,面无表情。
这张熟悉的面孔,又一次出现在了他面前。
韩为籍看着站在眼前的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麽,末了,只是走到苏众身边,用力抱紧了他。
苏众连忙推开韩为籍,压低声音道,你干嘛啊,这里可是公众场合!
韩为籍却好似什麽都没听到似的,痴痴地看着他,那眼神好似要把他拆了吃下肚子里似的。
苏众看着他的眼神,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他,刚才我去上厕所了,厕所里人多,才耽搁了一会儿。说着又在前面一个人走了起来。
韩为籍拎着包,跟在苏众身後,看着苏众把手插在他那件不合身的大衣口袋里,显得这麽的渺小。
入魔──30
过年前的一个礼拜,韩为籍总算忙完了公司里的事,迎来了一个星期的年假。
因为家在本市,自己的母亲也早就过世了,所以也无所谓团圆不团圆了。这七天的假期於韩为籍而言,也不过是普通的休息日。
按照往常的习惯,过年前的那一次打扫是有必要的。韩为籍不喜欢有别人介入自己的私人空间,所以什麽事情都会亲力亲为,无论是洗衣做饭还是打扫,能自己来的就自己来。
休假的第一天,韩为籍早早地起了床,开始拆被套洗床单。虽说这种事情平时也常做,但是年前的这次却显得尤其的特别。
可能心里也会想着是过年吧,也算是图个新年新气象。即便是他,也会有需要希望的时候。
拆完自己这边的被套,就要去拆苏众那边的了。韩为籍走到苏众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里面的人说了进进来,韩为籍就推门而入。
扑面而来的,就是那怎麽也散不去的烟味。
韩为籍走进房间,皱了皱眉,对着大刺刺躺在床上抽烟的男人道,苏众,我要洗被子。
苏众只穿了件睡衣,因为天冷的缘故,窗户紧闭着,所以屋子里的烟味尤其的重。
苏众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仍旧一动不动。
韩为籍走到床前,掀起被子。
苏众一下子坐起身来,掐灭烟头,烦死了。
韩为籍仍旧一个人自顾自拖着被子,准备拆被套。还没动手,就被身後的苏众重重推了一把摔倒在地。
韩为籍站起身,凝视着眼前的苏众,苏众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对不起
韩为籍转过身,仍旧一句话没说,继续收拾着屋子。
苏众穿着睡衣,盯着一头鸟窝似的头发,呆呆看着韩为籍在被子前忙碌着。
有时候他是真不明白韩为籍到底在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