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圆里吗?落荒而逃这么多天,给他的回答竟是这样。
他宽慰,他内心深处也这样想的,何况唐择柚没有避他。他与梦里的他不相同。他总是做梦,梦见唐择柚。急切的,迫切的,诉说着对唐择柚的喜欢,梦醒后仍在遗憾爱恋无疾而终。清醒过后,如一切尘埃落定,想得透彻,他无法和唐择柚在一起,甚至不想,没梦里的迫切。
空气里有雾,呼入鼻子,冷冷的刺激着鼻孔,不舒服。这个时候那点仅存的月色都没有了,要下雨了。
而他始终没回答唐择柚。
脚步声向他走近,他猛地贴在巷墙上,屏住呼吸。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想面对唐择柚。
天空飘起了小雨,脚步声从他面前路过。冬日的第一场雨,迟了一个月。
“我就知道你不会回答我。”他站在宋是凡身后的楼梯口。宋是凡在亮着白炽灯的楼道里开房门。
“怎么知道是我?”
“反正就知道了。”唐择柚一步一步的上着楼梯,他也曾问过同样的问题。去年的夏夜里,发着高烧的宋是凡扑进他怀里,他是怎么知道是自己的?
他也回答了同样的答案,反正就知道。
“我的话……你听到了的吧?”明知故问。
“朋友。”宋是凡笑得勉强。
作者有话要说:
☆、第23章
这场雨在夜晚下得噼里啪啦,早晨醒来,天气晴朗,只有地面坑洼里的积水和花园里松软的泥土,证明雨来过。还有降低的气候。
已是期末考的时间,爷爷打来电话说,让童谣早点回家,话语里尽是思孙心切。
童谣同沈流景谈起这个。唐诺也曾对他说过好久不见舅舅的话,所以觉得彼此都霸占对方太久,连家人都顾及不上了。
领通知书那天,童谣下午就赶回了乡下老家,也给父亲打了一通电话。可能是觉得过于亏待童谣,童谣父亲话语里尽是关心。
童珂是在次日回来的。或许是冬日容易増胖,童珂的脸圆润了很多,气色也很好。一如既往的粘着他。
因为是寒假的关系,村子里的小孩也十分活跃。临近新年,童珂父母开的杂货店炮仗是卖的最好的。
房子门前的公路,童珂玩着炮仗,后面跟着一群小孩子。她胆大,点了炮仗后慢索索的走开,小孩子早已跑开,站好等着炮仗爆炸。
童珂笑呵呵的逗着孩子,见童谣立在公路边,手里拿着手机,可能是在发短信,手指一直敲着屏幕。
‘乡下冷吗?’
‘挺冷的,特别是早晚,僵手脚。不过没见下雪。’
童谣想起童珂回家那天的早晨。揉着朦胧的眼睛,说着,沈先生几点了的话语。话没音,才记起自家回了老家。
习惯对方,半刻分离,动作间都在想念对方。走路都习惯性的去抓手,旁边哪里有人。
沈流景的简讯和二伯的声音一同到来。
“童珂,你给我赶紧进屋,一个姑娘家跳跳闹闹的像什么样,以后还能嫁吗?”
原来是因为杂货店的货物短少,从县城拿货回来的童珂的父亲,见着自己女儿没个姑娘样,站在十几米远的地方,出声训斥。
沈流景发来的简讯,童谣还没点开来看。听到童珂父亲训斥声的他,视线和童珂对上。只见童珂对他咧了咧嘴,然后大声回自己父亲的话。“是是是,我不嫁,你嫁。”说完气哄哄地进屋。
惹来附近相邻一阵哄笑。
童谣点开沈流景的简讯,然后关掉手机,满面笑容满面的回家。
‘不要感冒了。’
童谣进到客厅,童珂正蹲在奶奶面前诉委屈。奶奶坐在沙发上,童珂的半截身子都在奶奶怀里。
“每次我回来都凶我,我肯定不是他亲生的。奶奶,你说,是不是。”
“说什么胡话。”奶奶的牙齿掉了只剩前面的大牙和前面的门牙,说话口齿不清。半是正经半是玩笑的口气,她约莫也被童珂逗乐了。
童谣杵在一边,爷爷用眼神示意童谣,坐他旁边。
“我觉得是,奶奶,奶奶。”童珂双手抓着奶奶放在腿上的右手,摇晃着。“你要训一下你儿子,他老是欺负你孙女。”然后拿头蹭着奶奶的胸膛。
奶奶的左手一下一下的拍着童珂的背,和小时候哄睡觉一样的轻柔。“好好好,等我儿子晚上回来,我就骂他,不许欺负我乖孙女。”
爷爷在一旁也眯着眼笑,“小时候,你也这般爱撒娇。”爷爷转过头,本想对童谣这样说。可是瞧见他双眼看着童珂,眼里尽是眷念的神色,这句话终是没出口。
童谣受了许多苦,那年跟着自己父母生活后,再见到他,一年的时间,变了许多。懂事了,不爱笑,也不在他们跟前撒娇。
知道童谣受了怎样的苦,做爷爷奶奶的却无能为力,偶尔的夜晚和妻子谈起童谣,尽是叹气声。
“想吃什么就给二伯母讲,你看,你瘦了这么多。”
“啊?”……“好。”童谣答。
“有什么难事就说出来,爷爷奶奶都在,帮不上忙,也能为你想办法,还有你伯父伯母,你怎么也是他的亲侄子。”
“我没什么难事。”
自己的孙子是怎样的性子,做爷爷的岂能不知道。心里想什么从来不会讲,受了委屈亦是。“我去外边转悠转悠。”
“我陪着你吧。”
“不用,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啦。”爷爷说完还爽朗的笑着。童谣也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