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萧这次还是跟三年前沈中将的情况要类似一些,毕竟性质相同。
沈浪结婚的头一天,整个军区大院的人差点没把沈家的门槛踩烂,终其原因就是想八卦一下沈浪找的那个能让他心甘情愿踏进婚姻坟墓的男人,到底是长了什么三头六臂。结果沈中将带着媳妇儿直接窝到小两口的爱巢去了,压根儿没有见到人影子。
这一次沈萧结婚,沈家的门槛再次承受这群八卦份子的摧残。
一早,沈萧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听见楼下院子的喧哗声,捂着有点发疼的脑袋,沈大律师装鸵鸟的把脑袋埋在被子里,死活不愿意起来。
“再睡一会儿。”教父大人嘟囔一声,被子一掀,跟着钻进了被窝,搂着自家沈先生闭着眼睛腻歪。
沈萧眼睛都没睁,直接把脑袋扎进身边男人的怀里,享受着爱人温暖的体温,整张脸都埋在闻人斯于的胸膛上,鼻端呼吸间全是男人那独一无二的体香。这样了,他还不干,任性的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双腿挤到男人修长的双腿中间,把自己整个都埋在了男人的怀里才算数。
抱着不断往怀里钻的爱人,闻人斯于加紧了双臂拥抱的力道,嘴上却陶侃,“沈先生,你不怕窒息?”
“我乐意......”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出来。
“明天才是婚礼。”闻人斯于有些无奈又宠溺的用下巴蹭了蹭怀里人的发顶,他到底在怕什么?也不反对结婚,临头了又怕。
“闻人先生,我们走人吧,回意大利去。”沈萧豁然抬起头,瞪着怀抱着自己的男人,一本正经的说道。
听到沈萧的话,闻人斯于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然后无语失笑,“沈先生,明天就是婚礼了,你现在要跑路?你不怕被沈家上下剥你皮?”
沈萧挫败的又扎进闻人斯于宽厚的怀抱,发泄的用脑袋狠狠磨蹭男人的胸口的皮肤。
“萧,跟我结婚有这么恐怖吗?”
一听,沈萧干脆伸手掐!尼玛,这混蛋明明知道他不是在排斥跟他结婚。
被掐的男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猛然翻身把怀里的人压在了身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跟我许下百年契约都不怕,现在怕跟我面对一个婚礼吗?”
流氓一听,扬起下巴傲然一笑,再也不埋头当鸵鸟了。
他跟这个男人注册一个一辈子都离不掉的婚都有勇气,区区一个婚礼确实没必要吓成这样!
因为情况特殊,加上其中一个新郎官的家远在地球另一边,省下了一堆老习俗,沈萧他们的婚礼程序相对来说就简单了不少,迎亲这茬儿也直接省了。
七大姑八大姨都过大院来凑热闹来了,中国人都喜欢热闹,人越多越好,老话都说,人家一开口不会问你家有多少钱,都是问你家有多少人,因为这可能就是中国人口这么多的重要原因之一。
家里办喜事儿,人多就要安置,沈家最经久不衰的娱乐绝对是国粹——麻将。
桌子一摆,四人一凑,就是一桌。
沈萧两口子慢摇慢晃下楼的时候,院子里就支上了十来桌国粹,屋子里七大姑八大姨挤了一沙发,三句不离明儿结婚的两口子。
“醒了?头还疼吗?”看见沈萧两口子下楼,正在泡茶的田朦关心的问了句。
沈萧揉揉脑门,“好多了,没事儿。”
他们两口子那晚跑到山顶上去当了一把超哥,结果充当人肉被子的教父身强体壮没事儿,被裹抱着怀里的人反而娇气的感冒了,发烧了两天。
“感冒药吃了吗?”
田朦的话让沈萧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的转了一下眼珠子。
教父很不客气的告状,“还没吃,他耍赖。”边说边瞪了一眼身边的人。
“老六,你几岁了?吃个感冒药还耍赖?”田朦侧头就白了某人一眼,拿了干净杯子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蓝依,“蓝依,把你媳妇儿押去吃药,明儿就是婚礼了,还不认真吃药,明天爬不起来,你就等着挨揍吧。”
田朦的话听得沈萧眼角抽搐,媳妇儿?这到底是谁家的婶娘啊这?
闻人斯于端着水对着自家媳妇儿撇了撇下巴,示意他赶紧的。
“老六,老六,快过来......”瞅见主角,沙发上的七大姨八大姑赶紧招手。
沈萧对着田朦木着脸翻了一个白眼,转头一瞬间就换了一张脸,笑意盈盈,一副乖宝宝的小样儿,“舅妈......”
田朦切了一声死孩子,转身继续泡茶。
“七婶儿,我帮你。”闻人斯于把兜里的药包拿出来倒在沈萧的手上,又把水递给他,看着他吃了,接过杯子,二话不说转身就凑在田朦身边去找事儿做去。
他没兴趣跟着自家老婆去被这票娘子军轰炸!就算他愿意改变,愿意接纳沈家这一大家人,但是不代表面对任何人他都要转行当乖乖牌。
“不喜欢不用勉强。”田朦很想拍拍他的肩,奈何身高不够,就只有去拍拍他的胳膊。
“嗯。”
“蓝依,这是你的家,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不用勉强自己做什么,沈家除了某一些事强势了一点,其他任何都放任自由。”沈家的孩子都是在铁律和放任中长大的,乍听很矛盾,真正融入这个环境之后就会知道,沈家的氛围到底有多神奇。
军人家庭的严谨和条款是铁律,却给了足够的自由和尊重去放任他们,只是他们的方式不一样。
闻人斯于微微一笑,“谢谢七婶儿,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