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着不让请大夫,主子也是没法子了,不得已才让奴婢等在这里,斗胆请求郎君开恩。”语毕便跪了下去,狠狠地磕了几个头。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主子是哪一位?”傅玦又问。
“回郎君,奴婢名叫春鹃,奴婢的主子是惜娘子。”小丫鬟答道。
“来顺,去禀告夫人一声,将春鹃的卖身契送到惜芳院,以后春鹃的月钱也不用府里出了,她的主子自会打点。”傅玦唤来自己的长随,吩咐了几句,随后不再理会还跪在原地的春鹃,一甩衣袖便径自离去了。
直到傅玦走远了,春鹃都还回不过神来。
傅玦和小丫鬟在月洞门前这一出,很快就传遍了府里,惜芳院里自也是听说了,春鹃回到院子后,立即就被叫到了主子跟前,惜芳院的正房里,一位面容精致的娘子坐在软榻上,娘子身上穿着粉色的撒花烟罗衫,外面罩着一件淡紫色的素绒绣花袄,下身是丝地绣花百蝶裙,头上则梳着垂云髻,髻上簪着一根三翅莺羽珠钗,还有一对梅花白玉簪,脸上则是画着淡淡的妆容。
春鹃见了娘子,立时福了福身子,“见过娘子,娘子万福。”
“你今儿个可是见着郎君了?”那娘子虽然面貌姣好,可是细看脸色却是有些苍白,语气也是柔柔的,还带点有气无力。
“回娘子,奴婢见着了。”春鹃点点头,只见那娘子闻言眼睛闪过一丝光亮,接着又问,“郎君如何说?是否有说几时会来看我?”
“回娘子,郎君说……”春鹃有些犹豫,娘子见她这般作态,心里一沉,已是猜到了对方恐怕将事情给搞砸了,可她手头上没有可用之人,也不好和这小丫鬟置气,只得温声说道:“你且老实说罢,我不会怪你的。”
“郎君使人将奴婢的卖身契送到您手上,还说往后奴婢的月钱不用府里出了,自有娘子您替我打点。”春鹃低垂着头,吶吶的说道。
那娘子一听瞪大了双眼猛地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她捂着左心口,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说的?”春鹃只得将之前遇到傅玦的情形重复一遍,连两人的对话都没有落下。
“……你……我……我真是被你给害惨了。”娘子听罢后,脸上神色挣扎了几番,末了只是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那娘子也无力再和春鹃说什么,挥了挥手,便让对方退下了,待到春鹃离开后,娘子呆坐在房内,心里暗暗思忖着,要如何才能接近傅玦?太后将她赏到傅家,可不是让她枯坐在院子里当主子的,若是她不能攀上傅玦,太后可是不会饶过她的。
只是她来到傅家这段时日,被丢在这个偏僻的院落,虽说吃喝不缺,还有丫鬟服侍,可她和另外三人来到傅家的目的,都是为了服侍傅玦,只没想到傅夫人会将她们扣留在傅府,且不让她们和傅玦接触。
娘子蹙着眉沉思,难道湖阳长公主的手段真的这样好,竟能将驸马给拢得死死的,旁人一点儿机会也没有?她才不信,但凡郎君便没有不偷腥的,只要让她逮到机会,她定能服侍傅玦。……
傅府有四个太后赏赐的美婢这一回事,四公主窦琬自是知道的,她的心里头当然不舒服,就算她和傅玦的赐婚里有圣人的算计,可也架不住傅玦已是她的驸马,除非她和傅玦和离,否则他们这一辈子都要栓在一起了。既然她和傅玦很有可能搭伙过一辈子,她又为何要给自己添堵,没事弄一堆侍妾在眼前碍眼?
因此她也乐得装傻,只要太后没有明旨说是给她的,她便当作那四个人不存在,太后要是真的不怕被人诟病,尽管拿出懿旨来压她,届时她也不会有二话,只怕太后根本也没脸动用懿旨,窦琬忿忿的想。
谁知窦琬正想当作那些美婢不存在,就听说了小丫鬟拦路的事儿。
窦琬顿时眉一挑,领着掌事姑姑和几个女官浩浩荡荡地杀到了傅府。傅府对于公主突然驾临,实在失措惊慌得很,可公主也没废话,进了傅府问清了方向,便直接杀到了那个什么惜芳院的。
来到惜芳院前,院子里的人看来都得了消息,此时已经领着各自的丫鬟站在院门口恭迎公主的到来。窦琬搭着身旁女官的手,微扬着下巴缓缓走入惜芳院,那四名美婢自是赶紧向她行礼问安。
“春鹃是哪一个?”窦琬也没叫起,只是抬眼扫了一圈,淡淡地问道,此时在惜娘子身后的春鹃心里一个咯噔,赶紧答道:“回公主,奴婢在。”
“倒是个忠心的,驸马念在你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替你另择了明主,还望你日后好生服侍着新主子才是。”窦琬俏生生的站在原地,嗓音清亮悦耳,只她说出来的话,十二岁的春鹃虽是似懂非懂,心里却是无端端生起一股寒意。
“诺。”春鹃压下心里的惶然,恭敬应下。
“行了,都起了罢。”窦琬这才叫了起,她将视线投向春鹃身前的宫婢,心里顿时冷笑一声,果真是好一副弱柳扶风的楚楚可怜样,举止间更是风姿绰约,看那眉眼和姿态,真是难为了太后,竟是能从宫里找出和扬州瘦马似的宫婢。
“你叫什么名?”窦琬挑了挑眉,指着其中一名宫婢开口问道。
“回公主,妾名惜娘。”被指到的娘子款款上前一步,盈盈下拜,一举一动间果真是婀娜多姿,饶是窦琬自认是个美人,也做不出这样羸弱的姿态。
“你呢?”窦琬又问向另一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