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坐下来泡澡吗?”
沈玉伟附和道:“对,这地形太陡,你一个人上去危险,咱们一起去。”
“人太多更危险,上面路都没有,一哄而上把泥沙踩崩了怎么办?”宁城也放下背囊,“就我和郭战上去,你们在这儿等着,如果半个小时我们还没回来……”
“别瞎逼逼,打个卡都回不来咱们不如就地解散。”尹天将宁城的背囊拉到自己身边,看似不耐烦道:“快去快回,超时早饭没你们的份儿。”
宁城想削尹天,却被郭战推了一把。
因为操心队员而痩了10斤的组长带头向前方的陡坡跑去,喊声从雨帘中传来:“宁城跟上!”
这是五日考核的第一个项目——定向越野。
队员们需根据地图、指北针等工具,找到规定的坐标点,并在坐标点处的箱子里取出标有下一个坐标点信息的纸条。
坐标点异常难找,就算是天气晴好的白天,也需花费大量时间确定方位,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的暴雨之夜。
而确定了方位也不意味着成功,不少箱子都藏在峭壁或深穴中,想要拿到得费极大功夫。
郭战与宁城逆着暴雨奔跑,到了陡坡处才知这坡不仅陡得可怕,而且大量砂石已经被冲垮,人若强行攀爬,势必面临极大的危险。
郭战上前数步,踩出一个个小坑,回头道:“踩着我的脚印走。”
“你这算是保护我吗?”宁城笑起来。
“废话,好歹我是组长。”郭战小心翼翼地探路,手指抠入泥沙,指尖传来阵阵刺痛。
宁城轻哼一声,也不反驳。
两人岂是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
从踩上这随时可能塌方的陡坡时,他们就已是将生命交予对方的兄弟。
箱子取得还算顺利,途中虽然都摔了好几跤,但所幸没有负伤。
看着两人回来,周小吉连忙迎上,尹天看着计时器道:“嗨呀真可惜,再晚6分钟你们就没早饭吃了。”
宁城弹他的额头,毫不留情地戳爆他的泡泡,“说得跟咱们有早饭吃似的。”
所谓无补给行军,指的便是无水无粮。
郭战一边鼓掌为队员打气一边说:“我们争取在天亮之前再找到3个坐标点,然后分头找吃的去!”
尹天跃跃欲试道:“交给我!我认识能吃的蘑菇!”
宁城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背囊,白他一眼,“我宁愿吃毛毛虫。”
尹天咧着嘴鄙视道:“你真的很恶心。”
日出之前,队员们顺利完成计划。郭战嘱咐道:“尽量找能量高的食物,别管恶心不恶心,咱们现在吃上这一顿,为了赶时间可能得到晚上才能进行下一次补给,能多吃就多吃,蘑菇别找了,吃再多也比不上一只毛毛虫!”
尹天五官都扭曲起来。
周小吉安慰他,“天哥,毛毛虫除了恶心点儿也没啥,真的。”
真你妹!
尹天想了想那东西在自己嘴里蠕动的情形,便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
宁城凑过来说:“别怕,我偷偷带了好东西,待会儿给你。”
尹天以为那“好东西”是一袋压缩饼干,再不济也是一包糖,然而20分钟后队员们各自献出逮来的“食物”,他才知道宁城要给他的是风油精瓶子那么小的一瓶醋。
宁城扯着手上的蚯蚓叹气:“哎,本想逮毛毛虫给你沾着醋吃,时间太短没逮到,只有这一头盔蚯蚓了,快吃快吃。”
吃你妈啊!尹天捧着爬满活蚯蚓的头盔,胃酸都差点呕出来了。
宁城在蚯蚓上洒醋,催促道:“吃啊,不吃等会儿哪有力气和其他四个组刚?”
周小吉逮的是一条小蛇,这会儿皮已经被郭战给扒了,他抓着一截红彤彤的肉跑来,“嗖”一声丢尹天的头盔里,语重心长地说:“宁哥说得对,不吃饱怎么和别的组比赛?”
说完,还顺走几滴醋。
尹天没有参与前期的生存训练,当他重回队中时,无补给耐力训练已经结束,所以吃虫子这种事他只听周小吉绘声绘色地讲过,自己虽咬过一只虫子的脚,却从未完整地吃掉虫子,也没见过一群人围在一起像烫火锅似的大嚼虫子、蛇、青蛙。
还都他妈是生的!
见他迟迟不动,宁城不耐烦了,抓起两条蚯蚓就往他嘴里塞,边塞边说:“这蚯蚓是我洗过的,你别那么挑行吗?哪儿难吃了?又不是让你吃屎!想想咱们的革命先辈,想想红军过草地时都吃的啥?一头盔蚯蚓而已,看把你愁得……公举病犯了吗?当兵就得有当兵的样子,别耍少爷脾气,我他妈还是少爷呢!我不也吃了吗!”
尹天被嘴里那股和着泥巴烂草味的腥臭熏得差点背过气,很想怼一句“公举病晚期的难道不是你”,张嘴却又被塞了一块生蛇肉。
他痛苦地想,活着真不容易。
没死的都是斯巴达勇士。
用完“早餐”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宁城收拾干净头盔,重新扣在尹天头上,见他一脸懵逼,还欠揍地揪了揪他的鼻尖,说:“公举,别哭啊。”
尹天没想过要哭的,训练多痛苦他都坚持下来了,受伤上药时痛得撕心裂肺也咬牙忍着,但被宁城这么一说,眼泪竟然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操!哭啥!你他妈哭啥?
他连忙抹眼泪,暗道:老子不会真害上公举病了吧?
哭个几把!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吃了屎一样的东西吗!
宁城也懵了,忙拍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