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旁边,夹了一颗丸子放在洛予碗里,似是漫不经心的提起。
“本座要离开烟雨城了。”
“嗯”
“你既然是大护法就跟本座一起走吧。”
“好”
“洛护法艳名远播,想必结识了不少‘知己’吧?”
“嗯”
听到洛予承认,易修心里升起一股怒气,声音却依旧不咸不淡。
“不知有那些青年俊杰,也教本座认识认识。”
“比不得教主尊贵。”
本来易修听到这句话还挺高兴,接着之后洛予嘴中就冒出了一长串人名。
“放鹤楼的李云飞,南阳岛的武不归,金陵城的长轩,踏雪公子梦无痕……”
洛予每报出一个人名,易修的脸色就黑一分,最后更是猛然站了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
“洛予!”
洛予好似没有看到易修难看的脸色,慢悠悠的站起身。
“属下在,不知教主有何吩咐?”
“你——”
如果不是听到柏云歌和洛予的说话内容,易修都快忘了洛予在飞花楼扮演的角色,想起之后心里一下就不舒服了,想着以洛予强势的性格该是不会吃亏的,所以问了出来,结果收获了让他暴跳如雷的答案。
淮城地处北方,和如水墨画一般的烟雨城是迥异的景致。 远处是连绵的雪白的山顶,近处是刚抽的翠绿的新芽,既有着北方的苍茫大气,又不失南国的温柔小意。
在马车上窝了半个月,生来喜动的柏云歌实在是受不了了,刚进了城门就拉着洛予下了车。
就算是到了暮春季节,气候也是寒冷的紧,洛予和柏云歌好歹算是习武之人,倒不用像平民百姓一般裹上厚厚的棉衣。
大街上的行人不少,洛予的一袭红衣显得分外惹眼,随处可见热辣辣的视线落到他身上,北方人豪爽,看人也看得直白。
洛予的容貌确实比不得柏云歌,但是他周身那冷淡中带着漫不经心的气质很吸引人,他就像一块冰封的宝石,纵然低调收敛也掩饰不住内里光华,弱者想要攀附他,强者便想要征服他。
柔柔弱弱的柏云歌和他站在一起,硬生生只剩下当花瓶的价值。
对于这些目光洛予都是直接无视的,可惜柏云歌似乎却不能免疫,他局促不安的躲在洛予身后,脸色慢慢的就红了。
此时两人正站在一个小摊前,摊上摆着一些胭脂水粉盒子,也有一些香囊之类,大多是女子钟爱之物,洛予的手指滑过那众多的饰物,最终拿起一枚指环把玩。
“洛……洛公子。”
“嗯?”
“我……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人好多。”
洛予没有回答柏云歌的话,反而将手中的指环递到他面前,纯色近乎透明的指环在阳光下包裹着淡淡的光晕,漂亮极了。
“喜欢吗?”
“喜……喜欢。”
“那便送于你吧。”洛予将指环放在柏云歌手心,随手扔了银子给摊主,抬脚就走了。
走了两步,发现柏云歌没有跟上来,洛予疑惑的转过头。只见柏云歌还愣愣的站在原地,手中捧着那枚指环,脸上表情说不上是不可置信还是兴奋。
“不是说要回去吗?走吧。”
“哦哦,好的。”柏云歌将指环小心的戴在手指上,慌忙追上洛予,脸上的笑容竟然比雪山的朝阳还要灿烂,晃花了路人眼。
“……”
洛予目光不经意的扫过酒楼的二楼,随后默不作声的带着柏云歌回了客栈。
在两人消失在了转角处后,二楼的窗口出现一名男子,蓝衣修身,温文尔雅,正是收到洛予消息赶来的夏明然。
夏明然遥遥看着洛予消失的方向,脸上的神情复杂,他看得出,柏云歌对洛予来说是特别的,只是不知道是单纯的喜爱还是因为柏云歌背后的势力。
是的,因为洛予的提醒,夏明然已经查清了柏云歌的身份,甚至已经开始怀疑洛予的忠诚度,就算如此他还是希望洛予对柏云歌的态度是后者,果然是陷下去了么。
洛予在夏明然身边待的时间不久,满打满算不过两年,而洛予却在易修哪里待了三年,说起来真是可笑,他与下属相处的时间竟然比对头还少。
第一次见洛予的时候,对方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重伤倒在自己经过的路上,看他有培养的潜力,就将人救了下来。
在训练的两年,自己没有对他产生情意,在当暗桩的三年,也没有什么牵扯,偏偏到了最后关头,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心。
在知道易修召了洛予侍寝之后,夏明然很愤怒,这是他该愤怒的,所以他没有压抑自己,但是他以为愤怒过后他就能好好利用这次易修送到手上的机会,却没有想到这件事对他的影响比他想象还大。
固定不变的两个时辰,潜移默化的半个月,夏明然注意到了很多东西,知道洛予偏爱甜食,甚至是甜到腻的程度,知道洛予惧寒,因为他体温比常人低,知道洛予喜欢发呆,他发呆的时候眼睛像是沉寂的星河……
他已经习惯了在同一的时间窥见江边那一缕艳色,突然见不到洛予的那几天,夏明然一边有条理的布置任务,一边却强制按捺住内心的焦躁。
有好几次他都想直接去飞花楼,哪怕打草惊蛇他也想知道洛予为什么没有去见他?是被迫还是……
不过夏明然终究是理智胜于情感的人,羁绊他的事太多,他必须筹划着发出最强一击。
可是在此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