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蹙了蹙眉头,觉得可能是有点不对劲。
“第一天来的时候,你们关系还很融洽,”祁严总结道:“今天应该是他有事先走了?”
安城听着忽然觉得有点有趣,他微微弯起眉梢问道:“你是在担心我和他的关系?”
“怎么可能。”祁严眉毛一挑冷笑一声,将车钥匙抛过来:“等下你开车。”
安城但笑不语。
以祁严的习惯,这已经是极限了。
等回到家才有时间打开电脑去看八卦帖子,这一天八卦又一次甚嚣尘上,确确实实地演绎出了不少新版本——
最奇葩的大概要算是“顾玄重伤未愈,路千墨砸了医院。”
“你觉得这个报道真实性有多少?”安城托着下巴看祁严,对于媒体有点无奈。
祁严凑过来看了一眼差点喷屏:“没可能的,放弃吧。”
“路千墨好像是真喜欢顾玄。”安城沉吟道。
那照片上路千墨的焦虑不似作伪,反而透着一种焦躁与狂怒。
安城在这短短的一小段时间里已经脑补出来了很多奇葩的场景,比如说……
顾玄生死不允,结果路千墨就将他的车子给弄出了问题什么的,实在是不负娱乐圈混了这么久,值得点个赞。
只可惜这样的一幕落定在祁严醋坛子的眼里就演绎出了不太一样的味道——
“你觉得顾玄这回能死里逃生么?”
“我估计死不掉吧,”安城托着下巴继续看帖:“这时候医疗设备这么发达,估计应该化险为夷没什么问题,更何况很可能这都是炒作呢。”
祁严默然看人,难得问了一句不符合他形象的话:“你希望他死还是活?”
这一次安城准确无误地把握住了祁严的心理动向,挺好笑地将显示屏往旁边一转,笑问道:“你吃醋啊?”
祁严扭头不语。
很显然,这样的吃醋模式直接戳中了安城的笑点,他看了祁严良久,最后唇角微微挑起:“如果说吃醋也应该是我吃醋,你之前还和顾玄有过一段郎情妾意呢?”
祁严望天,我那是为了间接接近你,谁知道你那么不争气就被他整死了……
安城摇摇头坐近了一点,这一次语声温和了许多,伸手理了理祁严翘起来的发梢淡淡道:“我不可能会回头了,祁严,”顿了顿,他正色说了下去:“他上辈子杀了我,在这辈子变成钟明西的一刹那,我就下了一个决心,这一辈子一定要他尽数还回来。”
“我……”祁严忽然有点词穷,他看了安城良久,安城的眸子就好像是会吸人灵魂一般,让他忽然就有点呼吸不顺畅。
这种感觉在这个妖孽身上大概是第一次,他怔了一阵方才摇了摇头:“休息吧。”
安城哭笑不得。
这人,说不过别人的时候就开始来缓兵之计。
明明是有些让人无奈的性格,却没来由地讨喜起来,安城望望天,觉得自己有点没救了。
第二天到了片场,才知道莫知忽然离开的原因,他的母亲病倒了,莫知这会是要短时间回国一趟,没办法继续在这边继续拍摄。
很显然,这对奥斯比的打击很大,他确确实实是中意钟明西,却也很喜欢莫知演出那种东方神秘人的感觉,然而此时走了一员大将,家里的孝道他还是理解的,只好表达了自己的惋惜之情,极为不舍地将人放走了。
安城不知道自己该做何表情,上辈子自己还是安城的时候,莫知的母亲很喜欢自己,甚至还特意请他去家里做过客,可惜这一次他成了钟明西,饶是关切都找不到由头,只能客套着表达了一些祝福。
莫知也是理解,他颔首笑了笑,脸色有些苍白而心不在焉。
祁严看着他走,这才回过头来抓了一把安城的手指:“等回去了,我陪你去拜访。”
安城怔了怔,心底默然涌上一阵暖流。
祁严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他很少将什么东西放在心上,与其说是不愿,不如说是根本没打算费心思。
可是在自己身上,他甚至没有什么事情是忘记过的,小到他的生日他们的纪念日,再到他喜欢的食物,他一点一滴的情绪。
他在努力地弥补,不论是前世还是现今。
安城无以为报,只能愈发珍惜这个人来。
这辈子遇到一个人,肯踏踏实实地一起相伴相携,是当真地不容易。
奥斯比已经在那边叫人:“明西,今天拍这段。”
安城走过去一看,就蹙起眉心:“这段是心理戏。”
“有压力?”奥斯比疑惑。
“不是压力,”安城定了定神:“我记得以前没有过这段。”
“嗯,”奥斯比得意洋洋:“我昨天晚上改的,你看看怎么样?”
安城默然,这是在考验自己的记忆力,还是说外国导演都这样,特别喜欢来突然袭击?
昨天晚上改了剧本,今天一大早就要演出来,若是浪费了带子算谁头上?
拿着剧本看的时间也就半个小时,好在台词并不算多,更多的时候要通过无声胜有声来表达这钱龙的性格。
当安城将剧本放下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二十五分钟。
祁严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头发,无聊发呆却又乐在其中。
安城被这动作弄得有点想笑,将他细长的手指捉住无奈问道:“怎么?”
“没什么,”祁严回过神来,就着捉住的手指浅浅一吻,眉眼之间尽数都是fēng_liú,淡淡笑道:“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