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说,是因为这些都是她的底牌,在赌博之时,最忌让对手知道自己的底牌。
如今会说,是因为沈青川已经跟自己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分你我,那这些牌,就是掀开给他看,也不要紧了!
沈青川如此聪明,自然明白了乔妧的意思。
两人一时没有说话,只是彼此对视一眼,空气慢慢变得暧昧。
沈青川低声道:“妧妧,坐近一些!”
乔妧却反而扭捏的退了退:“那个,你还有伤呢!”
沈青川轻笑:“你发簪歪了,坐近点我给你重新簪起来,你想哪儿去了……”
乔妧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却又梗着脖子硬撑:“我啥也没想,我就是觉得你还有伤,需要新鲜空气,我不能靠你太近!”
她这副炸毛的样子实在像是一头领地被威胁的小兽,可爱极了!
沈青川觉得自己的心软软的,像泡在温泉水之中,说不出的暖洋洋。
他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已经完整了。
虽然嘴上那样说,乔妧还是磨磨蹭蹭的坐到了床边,侧过头,让男人给自己戴发簪。
她前世爱看小说,最喜欢的一个情节,便是张无忌为赵敏画眉。
寻常的夫妻和爱人,大多就是如此吧,不需要什么天崩地裂的海誓山盟,而是这样,细水长流的温柔情意。
她胡思乱想着,感觉头上的发簪被人拔了下来,又被重新插了上去。
“去照照镜子,看看是不是正了?”
乔妧依言跑到镜子边一看,头上的已经不是她之前的那根金簪,而是一根碧玉雕成的叶脉簪子。
叶脉栩栩如生,叶身轻薄透亮,其上还缀着一滴露珠。
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这是我母亲唯一的遗物!”
乔妧摸了摸那簪子:“既然是唯一的遗物,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男人的声音低沉:“我想母亲会愿意它戴在你头上的!”
乔妧自镜子里,看到男人略显哀伤的面容,她回身走到床边,轻轻抱住男人:“别难过了,以后无论什么处境,咱们都在一起!”
男人摸着她的发顶,轻轻吻了上去,嘴角慢慢的扬起。
乔妧靠在他的胸口,听见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
内心是窃喜而茫然的。
喜的是,她居然又能遇到爱情。
茫然的是,她不知道这一次,是否会是天长地久。
可是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心里那股奔腾的感情,索性只能依从自己的心。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享受眼前的爱情吧!
男人的手轻轻在她背上摩挲着,摸着摸着,他的头就低下来,去寻找她花瓣般柔软的唇。
两人的唇齿相接,乔妧身体微微的颤栗着。
莫名的电流在周身游走,酥酥麻麻的。
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热热的,在寻找着一个突破口。
一个绵长的吻,似乎并不足以缓解这种灼热的需求。
她的手,也开始在男人的胸口摸索起来。
两人正是难解难分之际,乔妧却感觉身子被一股大力在往后拽。
她猛然惊醒一看,是一脸不满的白狐。
他说:“干嘛?”
乔妧一头的黑线,满面绯红道:“他生病了,我在给他喂药呢!”
以前白狐中毒,自己也这样喂药过,现在先糊弄一下他!
沈青川的脸黑如锅底!
吻得正是尽兴,被人这样打断,怎么让人不窝火!
白狐一脸兴奋:“喂我,我病!”
乔妧额上黑线更多了:“你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这样喂药!”
她见沈青川的神色越来越不悦,赶紧将白狐推了出去,好说歹说才将这尊大神劝走。
等她再度回到床边坐下,沈青川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以前没注意,白狐挺高的,好像都跟我差不多了!”
乔妧有些心虚。
不过白狐是男人这件事,她还是不准备说出实情,只回道:“可能他爸妈都很高吧,这是遗传!”
好学的沈青川马上又问乔妧,遗传是什么。
乔妧解释了之后,男人又问:“你脑子里这些奇奇怪怪的知识,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从前宫里有个学识渊博的内侍,都是他跟我说的,可惜后来宫破之日,他就不见了……”
说到这里,又提到了沈青川的隐忧。
当时,毕竟是自己一剑洞穿了乔妧父母的胸膛。
不过乔妧如今不提起,他也就选择暂时不去说这件事。
费宝儿端着一碗银鱼羹到了门口,准备敲门。
沈大无声无息的飘出来:“还是别敲了,世子和公子两人在里面说话,正是高兴的时候呢!”
费宝儿手顿住了,瞟了一眼沈大。
沈大视线挪开。
她便贴在门上,听了半天后依旧一脸沮丧。
什么也没听到嘛。
公子说世子体力好,夜耕不辍,看来是骗人的呀!
她将手中的银鱼羹往沈大手里一塞:“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