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跑,运动起来,腿脚都不麻了,下山容易上山难,爬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完成了,庞熊率先抛弃队友过了人行道跑到对面几家刚刚开张的早餐店。
大年初一的第一顿饭居然要在早餐店里面吃,庞熊心生悲戚,吃得愤愤不平,一口干掉了一整碗豆浆,甜到牙疼。
“待会我们去干嘛呀?”陈舟咬着包子问道。
“不知道啊!范二。”庞熊问。
范伊依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一路快跑下来被风吹歪的头发,一双手冻得红紫,她握着一颗鸡蛋来回取暖,慢悠悠道:“我还没想好。”
余下三人卒。
陪着范大小姐逛了一个小时街,三位拎包小弟才得了回家探亲的机会,一溜烟全跑光了,范伊依拎着袋子在风中凌乱。
穿着单薄的陆原从路上跑过,回过头朝她打了声招呼,关切地问道:“伊依,你怎么在这啊?”
范伊依心累地把包往地上一堆,苦笑道:“对啊!”
“你家是住这里啊?上次我看见罗斌也在这里,你们住一块?”
“嗯,我家就住这楼上。”
对于三个不讲义气的发小,范伊依又冒出一万个要和他们绝交的理由,不就说了句‘再逛一会吧’,至于跑得这么快嘛!
范伊依生气完才想起陆原的后半句,说道:“罗斌吗?他不住这里啊!”
陆原摸了摸额头被风吹斜的头发,眼睛转了转奇怪道:“那我上次晚上看到他在这里啊?”
“晚上吗?”
“对,已经过了几个月了,可能我看错了吧。”
范伊依回忆起几个月前在晚上车窗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确定地问道:“是10月15吗?”
“好像是吧,我也记不清楚了,当时夜跑经过没看太清楚。”
陆原说得犹犹豫豫,范伊依只好就此罢过,罗斌来这里干嘛呢?范伊依带着一肚子疑问拎着包上楼,电梯人来人往太多,她索性提包爬楼梯,一刻钟后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万遍欠考虑。
家里熙熙攘攘,看来是有客人来了,这么早就来拜年?
范伊依一边脱鞋一边往客厅看去,客厅茶几上摆放着几袋红色礼盒,大姨正和自己妈妈说话,小表弟一脸拘谨地坐在角落,一言不发。
“妈妈,我回来了咯。”范伊依朝着客厅方向喊了一句。
“冻坏了吧?赶紧去用热水洗洗,好好睡一觉。”范母关切道。
“嗯。”范伊依把袋子拎进自己的卧室,揉了揉打结的发梢,钻进了卫生间,看了眼热水器上显示的温度,低于常温,范伊依拖着鞋走去了客厅。
“哟,伊依这是去了?”大姨吃惊道。
“爬山。”范伊依有气无力地瘫到一边,道了声,“大姨,新年好。”
大姨尴尬地笑了笑,林慧霞解释道:“她和几个同学去爬登峰山,看日出,现在累到了。”
“哟,那得多冷啊!和谁一起去的啊?”
“陈舟他们。”
一听到陈舟的名字,大姨眼睛发光,问道:“陈舟是不是陈校长的儿子啊?”
“嗯。”
小表弟正在玩一把玩具机关枪,被他妈妈一拉到一边,目光恳切地盯着范伊依,范伊依朝他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他才松了口气。
“慧霞啊,上次姐和你说的事怎么样了?”
“大姐,这个……我最近一直还没看见他们一家……”
“这就是你不对了,街坊邻居的,你们还没去给人家拜年?”大姨责备道。
“这不是还早嘛。”
“慧霞,不是姐不提点你,这做人啊就是要知世故,你不和人家来往,别人也不和你来往,对吧?”
范伊依听得耳朵疼,一头钻进了卫生间,把水龙头拧到最大,门外还能听见她大姨的大嗓门。
絮絮叨叨好像说了好多话,消停了半刻,范伊依把水龙头刚关上,就跟感应器一样的话匣子又被触动了,最终范母给了她地址,大姨才喜笑颜开地道了谢,吃完午饭扬着车尾气走了。
在家躺了2天,陈舟就被女神拉起来准备去给亲戚们拜年,大家风风火火地在家收拾好东西,门铃响了几遍。
正在系围巾的陈舟又被指使去开门,一个上世纪歌舞厅扮相的女人笑盈盈地站在门外,浓妆艳抹服饰鲜艳,一笑起来涂成大红的嘴巴跟刚喝过血一样,陈舟在心里说了句“卧槽”。
她一见陈舟就惊讶道:“这是陈校长的儿子吧?”
听到陈校长几个字,陈舟一时没反应过来,女神闻声走了过来,看到门外站着的人面带疑惑。
“阿姨,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没错啊。”女人看了看门牌号又看了看手上的纸条确认了好几遍,陈母把他们让进来。
陈舟这才看见女人臃肿的身材背后居然还站着一个男孩,而且还是个小熟人,男孩一见陈舟就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