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壮胆确实是真理。狐狸一时也只有这样想了,因为这许多杯下肚,他发现自己仿佛陡然明白了,迟迟早早,一句喜欢终归要说出口的,何必拖着绊着叫两人都烦恼,枉生了隔阂。
杜衡的手指搭上了木头编的院墙,灯笼橘黄的暖光在他身前晕开一片毯子一样温暖的色块,杜衡慢慢推开了门,吱呀的响声仿佛来自很悠古的时光以前,贴近地面的地方,枯黄的草叶被门板的底部蹭动地沙沙一响,杜衡抬起脚,鞋面划过衣摆,布料与布料摩挲出一个细微的响动,然后他轻轻地踏上院子里的土地,仿佛过往的每一日一样。
狐狸支棱着耳朵听,把每一点微小的动静都尽数捕捉,他拍了拍被酒气熏得有点儿发热的脸,沉沉吸了一口气,气转丹田,狐狸啪地推开厨房的门,杜衡手里的灯笼恰恰把光投射过来。
杜衡显然有点儿惊讶,大约没料到狐狸竟会埋伏在厨房里,清明的眼波一下子仿佛投注了无数的情绪,晕在灯火背后,瞧不透彻,但他愣怔了片刻,还是习惯性地冲狐狸绽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狐狸心里一跳,勉强开了口:“回,回来了?咳,带了什么好吃的?”
他把手负在身后,长长的衣袖里,手掌攥成一个拳头,指甲掐在肉里,一阵一阵刺痛,他仿佛完全觉察不到一般,只在心里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