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注定在七年之后，脱下学生制服，穿上军装，为军部效命。

而今天，他们亲眼看见了军部珍藏的影像，那样的血腥，那样的残酷，却又那样的热血……

他们第一次见识到了鸟族的强大与残忍，不同于射击课上的遥望，占据着永远不会被伤害的据点肆意攻击。此次，他们是真真切切地从人类与鸟族的对比之中，看到了鸟族的强大。

因为，哪怕只是轻易被鸟族削掉头的最脆弱的士兵，拉出来或许都能够横扫他们这些军校生。

冲击——

可怕——

却更令人蠢蠢欲动。

“这是联邦第一次碰上鸟族的视频，当时联邦还没有遇到过虫族，意识中的敌人只有从联邦分裂出去的自由联盟，以及号称军事第一的中兴帝国和充斥着血色交易的黑珍珠帝国。”

“那时，机甲在联邦并不是特别普及，拥有三千亿个行星的联邦，还只有三个机甲部队，折合机甲师不到三千万……”

克鲁姆教授并没有用什么演说的技巧，也并没有使用那样花哨的修饰词，他只是这么陈述，但却能够轻易调动学生们的积极性，因为除却所有，单单战事的本身，便足够叫人心潮澎湃。

“所以，在当初，联邦为了大局，只能在东南战线的十三颗星球，发起人海战术，这就是我们军部历史上最著名的‘血腥十三号’。”

“教授。”坐在第三排的一只手举了起来。

克鲁姆点头，目视对方，示意继续说。

那人站了起来，楚歌才注意到，原来是小说的男主龙傲天。对方此刻面上满露的是对这种战术的不屑，直接提道：“为什么军部不选择将这十三颗星球给炸了？既然鸟族这么猖狂，来犯我联邦边际，就用轨道炮将星球炸毁，不是可以暂时缓解一下联邦边际的危机状况？”

楚歌先是觉得这幕略有些眼熟，似乎是——小说之中发生的事情。

继而，他又有些激动，身处书中世界，观看书中剧情发展，颇有一种看大片的感觉。

旁边的公孙墨砚低下头，慢悠悠地翻了一页课本。这页之中，课本讲述了‘东南战线的十三颗星’的地位，它们被称作为联邦要塞，是联邦与黑珍珠帝国、中兴帝国的重要中转站。

“蠢货。”

楚歌似乎听见了这话，却又不是那么肯定，他转头，公孙墨砚专心地看着课本，而澹台卿也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地用笔芯戳着桌子，叶尹倒是最认真，那种一根笔也不知道再记什么。

上边，克鲁姆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让龙傲天阅读一下课本，而楚歌反倒是很好奇，小声地问道:“要是炸了那十三颗星球会怎么样？”

公孙墨砚沉思了会，似乎也在想象这种历史从未出现的场景，末了，他合上课本:“毁灭那十三颗星球，相当于直接毁了旁边的空间虫洞，这样，整个星际的联系很可能断……”他敲了敲桌子，对楚歌道，“我还真的不能想象要是真的这么做了该怎么办。”

一边，澹台卿调侃地看着楚歌认真的表情:“怎么说，难不成你还真打算毁了这星球嘛？”

楚歌干干笑笑。

他为什么这么问？

绝对不是因为他的好奇心有多重！

对于一个非生长于星际的外来者，楚歌的好奇心仅仅限于书上，也就是那所谓的《天网恢恢》的细节。

而楚歌的询问，全然来源于他对于自己的懊恼。

当初云志把楚歌送到书中世界的时候，所挑的时机并不算好，因为那时，楚歌并没有完全阅读完《天网恢恢》……

他顶多看了一半。

还是在‘穆子彻炸了男主的母星，而男主则炸了联邦东南战线的十三颗星球’的时候被传送的。

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穆子彻与龙傲天的矛盾几乎贯穿了整本书，甚至连楚歌这个穿越者，都不知后来事情所谓的发展。

为此，楚歌才特地问了问。

然而，现下想想，他其实也是白问，因为，没有人会具体知道做一件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会导致怎样的后果。

除非是天网，这个小说之中最神秘最强大的系统，才能够精确运算所有的可能性。

“不过，我敢肯定的是，从天网的虚拟世界层面来说，那十三颗星球毁不毁，关系其实不是很大……”公孙墨砚彻底陷入思考之中，“而且，当初虫族入侵的时候，天网可以护住人类，我想即便有什么难以预估的后果，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楚歌听到还有这一办法，蓦然松了一口气，算了，反正离这些事情的发生还有十几二十年，他现在操心也只能掉自己的头发，对于这个世界的发展，并没有什么用处的。

这堂课就在楚歌的认真听讲之中度过。下课的时候，澹台卿把课本塞进了空间钮，兴奋地在原地蹦了蹦，见着楚歌还在专心致志地整理着上堂课的笔记，还特地探头过去看了眼。

公孙墨砚把澹台卿的脑袋从他眼前拨拉开:“下一堂课的机甲实操都掩不住你那好奇的心吗？”

澹台卿摇了摇头，嬉皮笑脸道:“那哪能一样啊～嘿嘿，楚歌，你的机甲操作怎么样？”

埋在笔记本里的楚歌闻言，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糟糕的经历:若不是有穆子彻，他定然整个人都趴到那只恶心的大虫子上了～

实在是……

全身的毛孔都开始泛出恶心的讯号了qaq

“可能不是那么好……”楚歌很有保留